「境外勢力干預」、「網軍」成為近來台灣選舉議題的熱門關鍵字,擔憂有心人士利用言論自由,製造假新聞分化社會。太平洋彼岸的美國也為此與俄羅斯展開攻防,司法部19日指控一名俄籍女子試圖干預美國期中選舉,稱該女子擔任俄羅斯網軍機構的會計,利用社群媒體傳播分裂美國社會的的言論,包括移民、槍枝管制等等。
美國司法部的起訴書詳細列出俄羅斯網軍帶風向的手法,網軍操作指南還指出:「機構的工作就是損害這個國家,以及散播彈劾川普的言論。」
Russian national Elena Alekseevna Khusyaynova becomes the first person indicted for attempting to interfere in upcoming midterm elections https://t.co/EOulC7F8tu pic.twitter.com/nbhIlyRVi5
— Reuters Top News (@Reuters) 2018年10月20日
美國司法部:俄羅斯2年花10億製造假新聞、帶風向
根據長達38頁的起訴書,44歲居住於聖彼得堡(St. Petersburg)的庫斯亞諾娃(Elena Alekseevna Khusyaynova),是第一位因涉及美國2018年期中選舉而遭起訴的人士。她2014年4月起擔任「拉赫塔計畫」(Project Lakhta)的「首席會計主任」,處理了該計畫數百萬美元的預算,購買網域名稱、臉書(Facebook)和Instagram廣告以及推特(Twitter)假帳號,「用以促使美國政治體制分裂」。
John McCain should be branded “as an old geezer” who belongs in a nursing home, according to Russian conspirators quoted in the indictment https://t.co/3gXHJsacWO
— The Daily Beast (@thedailybeast) 2018年10月19日
根據起訴書,庫斯亞諾娃保留了2016年1月到2018年6月期間的開支紀錄,總額逾3500萬美元(約新台幣10.8億元),而2018年至6月花費了超過1000萬美元(約新台幣3.1億元)。
起訴書還指出,庫斯亞諾娃在普京的富商好友普里格欽(Yevgeny Prigozhin)旗下的公司工作。普里格欽綽號「普京的廚師」(Putin's chef),今年2月被「通俄門」特別檢察官穆勒(Robert Mueller)指控預謀抹黑民主黨候選人希拉蕊(Hillary Clinton)。普里格欽旗下事業體贊助的「網路研究局」(Internet Research Agency),是2016年俄羅斯干預美國大選的網軍主力。
普京策畫「資訊戰」:今年從移民、女性、槍枝議題下手
《紐約時報》指出,起訴書內詳細說明俄羅斯勢力如何影響美國選舉,顯示歐美民主國家未能有效阻止俄羅斯總統普京(Vladimir V. Putin)伸手干預。美國聯邦檢察官表示,這是一場普京精心策畫的「資訊戰」(information warfare)。
美國聯邦檢察官指出,俄方已執行「拉赫塔計畫」多年,從干涉美國2016年總統大選開始,特別針對美國社會分歧、分裂之處,撰寫評論推文在推特上流傳。今年「拉赫塔計畫」強調移民、種族、女性等議題,但不同於兩年前主要攻擊單一政黨,今年的假帳號會冒充自由派、保守派等不同身分來帶風向。
紐時:俄羅斯網軍帶風向技術明顯進步
比對起訴書內容中的新干預手法,《紐時》指出,今年俄羅斯影響美國期中選舉的手段,比2016年俄羅斯網軍機構「網路研究局」的舊方式還要高明許多。「網路研究局」屬於「拉赫塔計畫」底下的另一個項目,該網軍組織的臉書貼文常常出現「破英文」,或是非美國時下用語,容易被看破手腳。
但今年「拉赫塔計畫」捲土重來後,懂得使用流行政治詞彙、英文敘事流暢,可以更精準地針對時事發表看法,例如:俄羅斯網軍接獲命令要帶風向,把已故共和黨籍聯邦參議員馬侃(John McCain)稱為「反川普的怪老頭」(anti-Trump geezer)、共和黨眾議院議長萊恩(Paul D. Ryan)稱為「無名小卒」(an absolute nobody)。
DOJ says Russian operatives told their internet trolls to brand John McCain as "an old geezer who has lost it and who long ago belonged in a home for the elderly," and Paul Ryan as a "complete and absolute nobody incapable of decisiveness." pic.twitter.com/B5Ucb7NCRu
— Brad Heath (@bradheath) 2018年10月19日起訴書內文提及俄羅斯網軍的操作指南
學聰明的俄羅斯網軍還相當注意美國的黨派分際,例如在以保守派身分寫的評論文章中,避免引用時常批評川普的媒體,像是《華盛頓郵報》(Washington Post)、知名網站「Buzzfeed」。此外起訴書指出,俄方也針對美國LGBT族群做了研究,發現LGBT族群在夜晚相對活躍,且對圖片豐富的長篇貼文感興趣,而為了讓貼文對特定種族產生親和力,網軍的操作指南還建議,針對非白人LGBT的貼文,用語盡量簡單,聲稱「非白人LGBT比白人LGBT還要不複雜,所以用語太難沒有用」。
值得注意的是,俄羅斯網軍倒未必一定支持川普,起訴書引述了其中一名成員在指南中的建議:「機構的工作就是傷害這個國家,以及散播彈劾川普的言論。」
美國四大國安機構聯合聲明:警惕中、俄、伊干預期中選舉
境外勢力干預選舉已經引起美國情報機構的嚴重關注。19日,美國國家情報總監辦公室、司法部、聯邦調查局(FBI)和國土安全部(DHS)聯合發布聲明:「對於俄羅斯、中國、伊朗等外國勢力持續進行的、旨在破壞民主體制信心、影響公眾情緒和政府政策的活動,我們表示擔憂。這些活動可能也試圖在今年的期中選舉以及2020年美國總統大選中影響選民的認知和決定。」
同一天,像是擔憂「通俄門」陰霾影響,川普強調,司法部起訴俄羅斯公民「與我的競選活動毫無關係」。但針對川普政府的反境外干預政策,他只說:「我的政府做了很多工作來保護即將到來的選舉。」並指責前總統歐巴馬(Barack Obama)在2016年大選時沒有盡責阻止俄羅斯干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