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壞歐盟團結!東歐農民強烈不滿 《外交政策》:小麥進口成為烏克蘭問題的新隱憂

2023-04-26 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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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6月12日,烏克蘭東部頓內次克的普季切村(Ptyche),一名農民正在展示穀物(美聯社)

2022年6月12日,烏克蘭東部頓內次克的普季切村(Ptyche),一名農民正在展示穀物(美聯社)

烏克蘭是世界重要糧倉,多年來一直通過黑海出口大量糧食,但俄羅斯的入侵破壞了這些路線後,歐盟介入,取消關稅並建立「團結通道」,這是允許烏克蘭穀物通過東歐到達其他國家的陸路替代路線。然而,低廉的烏克蘭穀物不是僅過境這些國家而已,而是進入這些國家的市場,這引起當地農民的強烈不滿。波蘭、匈牙利、斯洛伐克、保加利亞禁止烏克蘭穀物進口,美國期刊《外交政策》指出,這可能破壞歐盟在烏克蘭問題上的團結,並為本已脆弱的烏克蘭糧食生產商帶來更大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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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波蘭當局來說,烏克蘭穀物的進口是特別具爆炸性的政治議題,否則波蘭在烏克蘭戰爭期間一直堅定支持烏克蘭。數星期以來,波蘭農民憤怒地抗議烏克蘭糧食湧入及其造成的經濟損失,質疑烏克蘭糧食的品質,甚至威脅要「破壞」及「毀掉」烏克蘭總統哲連斯基(Volodymyr Zelensky)最近的波蘭首都華沙(Warsaw)之行。

今年波蘭預計將在秋季舉行大選,波蘭右翼執政黨法律與公正黨(PiS)一直努力安撫農村票倉,並迅速鞏固支持。4月初,隨著民眾不滿情緒增長,波蘭農業部長科瓦爾奇克((Henryk Kowalczyk)辭職,而為了安撫抗議者,繼任的農業部長矢言要檢驗烏克蘭進口穀物的品質。 

2022年俄羅斯侵略烏克蘭戰爭,烏克蘭的農業與穀物出口受到嚴重影響(AP)
2022年俄羅斯侵略烏克蘭戰爭,烏克蘭的農業與穀物出口受到嚴重影響(AP)

美國期刊《外交政策》(Foreign Policy)指出,為了贏得農民的好感,東歐國家一些右翼領導人已經採取行動禁止烏克蘭糧食進口。波蘭15日宣布將阻止烏克蘭穀物進口,成為倒下的第一張骨牌,匈牙利在同一天做出同樣的決定,斯洛伐克及保加利亞也分別在17日與19日採取了類似措施。隨著農民挫敗感爆發,各東歐政府必須確保農民不會對他們發火。 

美國喬治亞大學(University of Georgia)歷史學家、《穀物之海:美國小麥如何終結歐洲帝國》(Oceans of Grain: How American Wheat Remade the World)作者尼爾森(Scott Reynolds Nelson)指出,「超級右翼民粹主義政黨一直依賴農民,過去幾年,他們根本沒為農民做什麼事情。突然之間,他們試圖迅速採取行動讓農民站在他們那邊,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就是威脅要切斷」烏克蘭的糧食進口。

雖然價格下跌對農民而言是嚴重問題,但尼爾森表示:「我確實認為這是波蘭及匈牙利的虛偽政治姿態,只是為了從歐盟獲得更多資金,並在歐盟農民面前表現良好形象,農民對這些廉價商品越來越失望。」

俄羅斯試圖打出能源牌,以將烏克蘭剝離歐洲,但此舉失敗了。然而,《外交政策》指出「穀物」可能恰恰能做到天然氣短缺做不到的事。美國華府智庫「戰略與國際研究中心」(CSIS)全球糧食安全計畫(Global Food Security Program)主管威爾許(Caitlin Welsh)表示:「我認為俄羅斯顯然明白這是其封鎖黑海的重大後果,這不只是阻止烏克蘭的穀物出口而已,而是關乎減少歐盟內部對烏克蘭的支持。」

2022年5月28日,烏克蘭哈爾基夫郊區,一處農場的倉庫遭到俄軍砲轟,穀物四散(美聯社)
2022年5月28日,烏克蘭哈爾基夫郊區,一處農場的倉庫遭到俄軍砲轟,穀物四散(美聯社)

美國農業部(Department of Agriculture)前首席經濟學家、華府國際糧食政策研究所(International Food Policy Research Institute)高級研究格勞伯(Joseph Glauber)表示:「這只是這場戰爭的其中一個後果,因為這裡不是通常進行穀物交易的地方,如果你是烏克蘭出口商,你通常不會將糧食出售給自有糧食供應的其他東歐國家,你會將商品賣到糧食短缺的地方。」

歐盟急於安撫東歐農民

如果東歐國家繼續實施進口禁令,專家警告說,烏克蘭糧食生產商將是受到最嚴重打擊的人。格勞伯表示:「如果這些國家要切斷穿越團結通道的任何通道,那將在烏克蘭內部造成更多的低價問題。」《外交政策》指出,失去團結通道也未必意味著更多的糧食可以透過黑海航線迅速到達其他市場,「如果你關閉其中一個,另一個不一定會立即恢復」。

2022年俄烏戰爭,烏克蘭的黑海貨運受到嚴重影響(AP)
2022年俄烏戰爭,烏克蘭的黑海貨運受到嚴重影響(AP)

歐盟譴責這些東歐國家的禁令後,現在正努力讓這些國家結束禁令,19日宣布提供超過1億美元,用於補償農民與緊急「預防措施」。目前波蘭當局的立場似乎也軟化了,同意終止禁令,條件是過境的烏克蘭穀物受到完全監控及追踪,並透過密封的車隊運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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