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洸耀觀點:菲律賓馬可仕家族的第二次機會─韌性、東山再起與和解

2022-05-23 0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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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律賓總統當選人小馬可仕。(美聯社)

菲律賓總統當選人小馬可仕。(美聯社)

小馬可仕在5月9日菲律賓總統大選中獲得壓倒性勝利,有評論者批評,他的支持者大多是一些窮人和教育水平低的人。這種說法,即使不是惡意,也是有誤導性的。菲律賓選民絕不是容易受騙的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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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父親老馬可仕總統在軍方支持的「人民力量革命」中下台近40年後,貧困和腐敗仍然在這個1.1億人的國家普遍存在,貧富差距不斷擴大。儘管小馬可仕背負著政治包袱,但追隨者還是甘願賭一把,希望在未來六年裡,願意在他的領導下改變命運。他們認為小馬可仕真的關心窮人。

根據初步結果,小馬可仕在本月的選舉中贏得了約3100萬張選票(56%),是他最接近的競爭對手,即將離任的副總統萊妮·羅佈雷多(Leni Robredo)(27%)的兩倍多。最終統計將於5月下旬公佈。

這就是菲律賓的民粹主義。1986年的「人民力量革命」如同一場政變,老馬可仕的國防部長和警察局局長改變了立場並支援這場運動。雖然老馬可仕原本可以命令軍隊中的忠誠者對抗議者開槍,但他並沒有讓內戰爆發。

那麼,這位被大多數菲律賓和西方媒體稱為「獨裁者」和「盜賊統治者」的兒子,小馬可仕是如何獲得壓倒性勝利呢?

2022年5月9日,小馬可仕的支持者在競選總部聚集。(美聯社)
2022年5月9日,小馬可仕的支持者在競選總部聚集。(美聯社)

一些政治觀察家認為,是因為小馬可仕與其他強大的政治家族結成戰略聯盟,以及小馬可仕運轉良好的競選活動。現任總統杜特蒂(Rodrigo Duterte)的女兒薩拉·杜特蒂(Sara Duterte-Carpio)本來當選總統的機會頗大,但後來決定競選副總統。反對派未能派出一名候選人是原因之一。批評者指稱社群媒體上的虛假資訊粉飾了馬可仕家族的歷史。

也許,菲律賓人民是善良、寬容的人。小馬可仕在一份勝選聲明中,明確表示:「不要用我的祖先審判我,而是用我的行為來評判我,」是為了減輕人們的擔憂,即他會像他的父親一樣,被指控偷竊一百億美元,侵犯人權行為和裙帶資本主義。

「那些殺不死我的,必然使我更強大」——19世紀德國哲學家尼采(Friedrich Nietzsche)的格言——完美地概括了馬可仕家族驚人的韌性。在五年多的流亡生涯中,他們沒有沉溺於自憐之中,既不安逸,也不自甘墮落。

當老馬可仕下台後,家族的世界都崩潰了。外人很難想像他們在流亡中經歷了什麼——痛苦、絕望、媒體的嘲笑和妖魔化。老馬可仕於1989年在夏威夷流亡期間去世,兩年後他的家人回菲律賓。

不是每個人都能獲得人生的第二次機會。那些獲得新生的人應該數算他們的祝福,珍惜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2022年菲律賓總統大選候選人小馬可仕(Bongbong Marcos)幼年全家福照片,攝於1969年(AP)
2022年菲律賓總統大選候選人小馬可仕(Bongbong Marcos)幼年全家福照片,攝於1969年(AP)

老馬可仕第一次獲得第二次機會是在1940年10月,當時最高法院推翻了省級法院判處的死刑判決,並宣判當時23歲的法學院學生老馬可仕(Marcos Sr)無罪釋放,因為他父親的政治對手五年前在他們的家鄉北伊羅戈斯(Ilocos Norte)被預謀謀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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