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通貨緊縮危機 ECB印鈔票搶救

2015-01-23 16:49
歐洲央行行長德拉吉(Mario Draghi)(美聯社)
歐洲央行行長德拉吉(Mario Draghi)(美聯社)

1月公布數據顯示,2014年12月歐元區消費物價比前一年低了0.2%;這是2009年以來的首度下滑,也顯示歐洲通貨緊縮的危機已捲土重來。歐洲中央銀行(ECB)22日宣布啟動規模逾1兆歐元(新台幣36兆元)的量化寬鬆(QE)措施,每個月購買600億歐元債券,至少持續19個月。各方對此舉是否真能拯救歐洲經濟意見分歧,但也認同這至少展現了ECB振興長久疲弱的經濟的決心。

什麼是通貨緊縮?

通貨緊縮(deflation)指的是物價下跌,通常源自於市場供過於求的情況。通貨緊縮不等於通貨膨脹率下滑(但仍高於零),後者稱為「通膨下跌」(disinflation)。

歐洲多國採行的撙節政策、債務負擔與低經濟成長,都是歐洲陷入通貨緊縮的原因。近期持續下跌的油價,也使得物價進一步下滑。

物價下跌有什麼不好?

如果只是短期下滑,或因生產效率提升而降低成本,物價下跌在一個經濟健康的社會中不一定是壞事;消費者可因此留住更多現款。但在經濟不景氣的社會中,這會帶來惡性循環的結果,使得經濟一路走低。

(美聯社)

通貨緊縮有哪些負面影響?

最常見的解釋是,消費者因預期物價將繼續下滑而延後購買,降低市場需求量。通貨緊縮代表手上的錢留得越久,未來可以買更多東西。這尤其會降低借貸的意願,因為未來還款的價值是更高的。在經濟情況良好時,這種問題可以透過維持低利率來抵銷。但歐洲的經濟成長遲緩,利率也已經很低。結果是因需求走低,進一步挫低物價,也繼續拉低消費力。

通貨緊縮也會衝擊利率,為借貸者帶來更大的負擔。概地來說,利率反映消費物價的變動。當利率很高時,存款到了未來會增值;反之亦然。相應於銀行一般提供的「名義利率」(nominal interest rate, 未根據通貨膨脹因素調整的利率),通貨緊縮會提升考慮通膨率後的「實際利率」(real interest rate),降低貸款購買車子、房子的物件的購買力。

同時,受益更多的貸方不總是能轉換成更高的消費力。因為貸方通常已經很富有,且傾向將獲利儲蓄起來;這使得兩者消費力的增減無法彼此抵消,整體消費力會繼續惡化。

最後,通貨緊縮的社會中,薪水也可能下跌。但在現實中要砍低薪水是很困難的(除非失業率高到雇員願意減薪求職)。在通貨膨脹的情況下,雇主可以透過不漲工資來削減成本,但在通貨緊縮的情況則是相反。勞動成本提升,會帶來更高的失業率,進一步拉低消費力,再度進入經濟不景氣的惡性循環。

量化寬鬆救得了歐洲嗎?

位於德國法蘭克福的歐洲央行(美聯社)

量化寬鬆可視為「大印鈔票」,基本上是各國央行的最後武器。ECB將會買入政府、銀行等其他金融機構的債券(數位交易,而非真的印鈔票),為市場注入大量熱錢。並希望這筆額外的資金,可以擴大企業與私人的借貸,刺激投資行為。同時拉低歐元匯率,振興出口市場。

這招日本在21世紀初年就用過,2008年金融危機後英美政府也曾採用;美國去年10月才正式結束最後一期QE。但許多人認為,ECB採用時機太晚,將無法帶來像英美政府這樣的效果。

據看衰ECB此舉的美國前財政部長桑默斯(Larry Summers)所言,量化寬鬆在具有一些驚喜成分時的效果最佳。當英美採用QE時,兩國金融市場對這個政策並不熟悉,也帶來不錯的效果。但市場已經預期ECB採納QE許久,也就很難立刻看見顯著的效果。

另一方面,歐元區與美國的金融體系不同。相對於美國政府的中央主導權,歐元區各國銀行發行自己的債券。像是希臘這樣國債沉重的國家,其企業很可能選擇將資金投往如德國等較為安全的歐元國家;資金持續外流也是希臘面臨的一大困境。

不過,ECB的大規模QE至少會有2個作用。一個是拉低歐元匯率,幫助出口業者;另一個是釋放信號:證明ECB具有重新拉抬經濟、將通膨率帶回理想的2%的決心。無論這遲來的QE能否振興經濟,對於提振歐元區國家信心應有不少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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