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美芬觀點:給執政者,心智障礙者的福利應該要重新再思維

2018-02-04 0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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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伴一個自閉症孩子走成長路,要比陪伴其他障礙類別的孩子,父母所承受的壓力來的更加沉重。(資料照,顏麟宇攝)

陪伴一個自閉症孩子走成長路,要比陪伴其他障礙類別的孩子,父母所承受的壓力來的更加沉重。(資料照,顏麟宇攝)

寒假的第一天,就傳出媽媽,帶著自閉症的孩子自殺,讓從事發展遲緩早期療育工作的自己,心中頓感沉重。也許這則新聞隱藏在兩岸、雙北的政治議題中,只有官方式的媒體報導,尊重生命,尋求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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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閉症光譜(ASD)對台灣的新聞媒體並不陌生,因為有位柯市長自願當代表。但是為什麼這個症候群,名稱會變來變去,從自閉症、亞斯伯格症…甚至廣泛性的發展遲緩。這其實就像光譜出現各種深淺的顏色代表著嚴重的程度,每個孩子都是獨一無二的光譜,代表著智力、語言、社交技巧和情緒…,因此對於ASD而言,功能的高低,都有各自需面臨的問題,特別是在人際關係、社交、情緒的處理上,更是家長一輩子的負擔。

根據衛生福利部的統計資料顯示,自閉症者的人口數從2006年的6,185人到2017年第三季共有13,763人,由人口數據顯示,可以說是國內各障礙類別中,人口數增加最快的族群。但是在台灣自閉症孩子可以得到的服務,除了學齡前的早期療育服務,然而入小學後回歸教育體系,在現行台灣的教育體系中,能協助孩子本身的資源有限,而對家庭功能的支持更少。而且在教育體系中,資源的支持以特教師資為主,對於ASD的人際、社交、情緒的處理,因缺乏臨床心理師的有效介入,讓很多安置在「資源班」的孩子,在情緒問題出現時,缺乏專業人員的及時介入,讓家長和老師對於孩子出現的問題常處於無助,甚至產生對立。

雖然在台灣有很多團體倡議,營造友善融合的氛圍。但當家長身處自己所在的社區或家庭時,卻遭受許多不友善的對待,因此在筆者輔導眾多的個案中,很多因為有一個特殊的孩子,讓家庭在社交人際網絡上,也受到剝奪。而在社區中對於孩子的情緒發作產生的哭鬧、尖叫…等異常行為,除了要接受異樣的眼光看待,有時對於特殊孩子較不理解的鄰居,甚至告上警局。我想當心力交瘁的父母又遇上按鈴查訪的警察,許多父母除了無助還是無助。因為ASD在大眾的心目中都是具有特殊能力的”才子”、”才女”,因此讓孩子的主要照顧者,情緒常陷於緊繃…,隨時隨著孩子的狀況,心情在轉移,甚至到最後,主要照顧者深陷於自己憂鬱的深淵中。

多數協助發展遲緩的助人工作者,都深知家長從否認、憤怒、沮喪、矛盾到接納是必經的心理歷程。但以近30年協助發展遲緩兒的工作經驗,要父母全盤的接受很難。因為在學習及協助孩子社會化的這條無止盡的路上,當任何階段出了問題,心路歷程就又須重走一遍。這些絕不是透過政府或特定團體辦理的親職教育和成長團體可以去決解的。雖然現在有些社群成立,讓家長可以抒發自己的問題,但是沒有尋找專業的介入,對於問題的處理真的有限,這也為什麼”陽光媽媽”,會深陷憂鬱,到最後為了不讓孩子的”痛”再持續下去,而走上這一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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