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勇:盼歷史為父親公正寫傳

2014-06-15 18:20
白先勇在四平戰役紀念館前留影。(新文化報)
白先勇在四平戰役紀念館前留影。(新文化報)

當代知名作家白先勇13日在參觀吉林「四平戰役紀念館」,這是他第一次前往吉林踏訪這處國共內戰的重要歷史據點,這場在發生在東北的國共大戰,雖然使得當時的解放軍總指揮林彪一度大敗,但最後在蘇聯的大量軍援下反敗為勝,國共局勢就此逆轉。白先勇接受吉林的《新文化報》專訪,談父親白崇禧將軍在中國近代史上扮演的角色,以及二二八事件時赴台的「關鍵十六天」。

白先勇受訪時提到,十幾年來一直想替父親寫傳,在台灣,父親與蔣介石關係不太好,所以對他有時是「抹殺、扭曲、掩蓋的」;大陸又稱他父親是「國民黨最陰險狡猾的軍閥」,「所以我希望還原我父親的歷史,給他一個公平的論斷。」

談到父親與蔣介石的關係,白先勇以「極端複雜」形容,「分分合合40年」。北伐後,1929年蔣介石與桂系發生「蔣桂戰爭」,白先勇認為,這是因為蔣介石擔心桂系擴展太快,威脅到自己,所以起了軍事衝突,「蔣介石與桂系的關係很複雜,又 用又防著。」

訪問者提到,白崇禧被稱作國民黨軍中的「小諸葛」。白先勇則回應,他的父親在國際上的聲譽很高,過世時《紐約時報》寫了一個訃聞,稱白崇禧是國民黨裡面最傑出的軍事戰略家。白崇禧後來也在對日抗戰時期,參加過如台兒莊、崑崙關這些重要的「惡戰」,並獲得勝利。

1963年,赴美留學前的白先勇(右)與父親白崇禧在台北松山機場合影。(新文化報)

由於父親的特殊身份,白先勇自小也目睹過許多中國近代史的知名人物。1946年,宋美齡在中山陵附近的別墅舉辦聖誕節派對,當時還是個九歲孩子的白先勇,母親帶著他與他的四哥出席,那場派對是要歡送在國共調停失敗、灰頭土臉的馬歇爾。數十年後白先勇為了推廣崑曲,在南京大學安排下,邀請幾位教授與崑曲名家餐敘,他用餐時突覺該地似曾相識,才憶起用餐的「美齡館」就是當年的別墅,感慨萬千。

另外,白先勇的《關鍵十六天》(台灣版書名為《止痛療傷:白崇禧將軍與二二八》,今年三月出版)將在中國大陸發行,裡頭提到二二八事件後,3月9日當時的行政長官陳儀向蔣介石請的援軍抵達基隆,上岸之後開始捕殺本省籍的精英階層人士,台灣人也打傷打死了不少外省人。從3月17日到4月2日的17天16夜,時任國防部長的白崇禧從南京飛到台北,阻止悲劇擴大,要求禁止濫殺,公開審判,救下不少當時已判死刑者的命。也因此白崇禧在台灣民間聲望很高,為蔣介石所憚忌,派特務監視了他1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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