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覺得你年紀尚幼的子女在家中鬼鬼祟祟，或不時潛入房間，久久閉門不出，在某方面，也許他開始「生性」了。不過，身處大廳的父母看在眼中，卻未必倍感安慰，因為擔心孩子會否因這種秘密小勾當，有損身心健康。想跟子女討論自慰的話題，又怕尷尬，不懂如何啟齒？美國兒科醫生兼紐約大學兒科教授 Perri Klass 於「紐約時報」專欄撰文，指父母其實無需過於擔心。
Klass 回憶自己 10 歲時，閱讀美國人類學家 Margaret Mead 的著作「薩摩亞人的成年（Coming of Age in Samoa）」。從中第一次讀到「自慰（masturbation）」這個生字但不解，母親給予十分中立的解釋：「為了性快感而觸摸自己。」其後，Klass 從嬉皮士、反越戰音樂劇「毛髮（Hair）」一首歌中聽到一句：Masturbation can be fun，令成長中的她理解，自慰可以是一件快樂的事。
儘管 Klass 如此認為，但卻表示許多父母並沒有同感。她指，「自慰」對不少家庭來說，都是親子間的尷尬話題。即使有時父母及孩子會向兒科醫生請教、提出疑慮，但兒科文獻並沒有充足指引供醫生詳解。她又提到，即使兒科醫生之間，對討論這個話題亦有不同態度。如要令討論氣氛不致尷尬，Klass 認為幽默可以化解困局，開個玩笑展開話題並非壞事。
自慰或許可以輕鬆討論，但自小開始自慰是否不正常？印第安納大學公共衛生學院教授 Debby Herbenick 曾進行美國兒童及青少年性行為的研究，她認為兒童自慰其實正常不過。「假如留意托兒所服務人士及家長的報告便會知道，幼兒觸摸自己性器官，或與同年紀的人之間，涉及觸碰對方性器官的玩樂非常普遍。」她補充，報告反映幼兒在 4 歲後年紀稍大開始，便明顯減少這種情況。
何以稍大的孩子突然不愛這種「耍樂」？Herbenick 指他們並非不感興趣，而是他們已漸漸學懂保密。「有研究要求大學生回想自己的童年及青春期性行為，很多人都表示自己 5 至 9 歲期間仍會這樣做，但會保密。」5 歲以下的兒童，可能會在公共場合自慰，因為他們尚未意識到，這是社會不可接受的公開行為。美國杜克大學的兒科助理教授 Elizabeth Erickson 亦同意，在不同的兒童成長階段，這些自我探索的行為亦是成長的正常一部分。
新澤西州立羅格斯大學的公共衛生 Leslie M. Kantor 教授，認同從幼兒到成人觸摸自己性器官的行為完全正常。「更有產前超聲波圖像顯示，胎兒正在觸摸自己的陰莖或外陰。」同時，Kantor 點出何以父母感到困惑：「年紀尚幼的孩子之所以觸摸自己的性器官，是因為這樣令其感覺良好，一如脫衣、在噴水器邊奔跑嬉戲所提供的感官體驗。父母在文化上，便將其解讀成性行為。」Erickson 表示，父母可能擔心孩子沉迷自慰，不能自拔。
雖然專家認為自慰並非代表病態，但父母未必能在醫生身上得到如何處理的建議。Erickson 便舉例：「如果幼兒真的在公共地方自慰，父母先不要因此大驚小怪，可以先把孩子的注意力引導到其他地方。」假如是年紀稍大的兒童，Erickson 則建議父母向其解釋。「跟孩子說：『這沒有甚麼，但這是人們私底下做的事情』」，助孩子走向保密階段。
符合年齡階段的預期性行為，父母不用太擔心。至於自慰會否「過度」，Kantor 指青少年的正常上限是指不因此干擾日常生活，或造成身體傷害。不過，Erickson 強調，一些事情如未經他人同意，與其他兒童手淫，則是一個嚴重問題。而假如難以令幼童的注意力從自慰中轉移，或代表幼童面對某種壓力，或真的上癮等，需要接受檢查。此外，若孩子年紀漸長，仍難以理解「公共場合」的概念，則可能涉及社會或神經發育障礙（neurodevelopmental），是自閉症兒童的主要問題之一。關心孩子成長的父母，若真的對此有疑惑，不妨尋求專業人士的意見。 （相關報導： 女生被性侵，都是因為她「不自愛」？呂秋遠：拒絕性平教育的台灣人，難怪只會檢討受害者 ｜ 更多文章 ）
文／ HUGO SZE本圖／文經授權轉載自*CUP（原標題：孩子自慰是問題嗎？）責任編輯／林安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