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按:「漂綠」的定義為,企業將資源與預算投入在環保相關的形象廣告、公關活動上,而非投入在實際上的永續行動中。不僅是欺騙社會大眾,更讓投資者分不清楚企業是否真的有實行ESG,而這也近一步讓企業「漂綠」的行為更加嚴重。
日前我代表綠學院擔任第33屆台灣精品獎的評審,作為一個綠色產業的推動者,在評選的那幾天,我更深刻地體會「自古世事難兩全」的真義。人生要成功的關鍵在於專注,奇怪的是那幾天我仍被「我全都要」的思維占據了。
你也有這種經驗吧,尤其是面對投資,我們什麽都想要。我們心中預設了許多指標,指標之間有各種矛盾與衝突,不論有意或無意,我們都不在意,一廂情願地認為我們的投資終將成功。
人生要成功的關鍵在於專注,面對投資卻喜歡「我全都要」
這就是為什麽漂綠讓ESG投資噤聲,「反ESG」勢力已經成功建立了灘頭堡,「做公益也做生意」銷聲匿跡。
從宏觀角度看,ESG投資的資產管理規模至少已達數兆美元,代表著很多人投入其中,錢往往是朝更多報酬的地方移動,ESG投資應該欣欣向榮才對,怎麽會還沒建立美麗新世界,就忙著建立各種防漂綠指引呢?
ESG投資堪稱多元指標之經典,我們期待馬可維茲般的英雄,卻來了個川普式的反ESG勢力
ESG投資的主要盲點在於改變投資方向時做過頭了。馬可維茲教會我們的現代投資組合理論,說風險意味著未來報酬的不確定性,於是一個理性的人就要在波動風險和報酬兩個維度中尋找個人偏好的最佳投資組合。
減碳是要花錢的,報酬可不愛這種環境或社會成本,能往外推就往外推,因此這兩個維度並不考慮環境或社會外部性,而ESG投資就在波動風險和報酬之外,再加上環境、社會的維度,變成是在XYZ三個軸的座標系中尋找個人偏好的最佳投資組合。
這個維度在現實中很難畫出來,因為評估商業機會是否能獲得最大回報,或是評估非營利組織是否發揮最大的環境或社會影響力比較容易,但將它們組合起來卻很困難。
雖然自然環境議題已經不是社會公益,而是直接影響公司利潤與財務績效,但要你我很自然地接受這個觀念還是很困難,畢竟我們靠著市場機制進行分工與資源交換,在日常大部分的情況下都已經相當有效率,我們的生活遠比以前的皇帝舒適太多,氣候變遷來了還有颱風假可以放,實在感受不出什麽叫做市場失靈。
於是就出現讓我們非常不舒服、卻不可否認的事實。人類歷史上股票最賺錢的公司,不是從事對地球友善、對社會有益的事業,而是賣萬寶路(Marlboro)香菸的Altria Group (MO),從1926~2021其投資報酬率高達134萬倍,可口可樂只有50萬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