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德勒的人生3堂課：達特茅斯學院2024年畢業典禮演講全文翻譯

謝謝大家，見到你們真是太好了，哈囉，2024級的同學們，這真是令人興奮。在這裡和你們在一起感覺真是太不可思議了，我今天能夠和你們在一起感到非常興奮。你們真的不知道我有多興奮。記住，這只是我第2次踏入大學校園，第2次而已。出於某種原因，校長頒授我博士學位，我只是來這裡演講，但我回家時就是「羅傑博士」了，這真是相當不錯的額外獎勵，「羅傑博士」一定是我生平最意想不到的勝利。謝謝貝洛克校長，董事會成員，各位教職員，謝謝你們頒發的榮譽。貝洛克校長，我非常感激，我會盡量在致詞時不哽咽。

今天我不太自在，這不是我通常身處的場景，身上也不是我常穿的衣服，（轉頭看校長）難道你在達特茅斯每天穿這樣？這長袍很難移動欸！請記住，過去35年我幾乎每天都穿短褲，我也不是經常發表演講的人。在我開始代表瑞士國家隊出賽時，我有一場很糟糕、但也很重要的演講，那時候我只有17歲，我非常緊張，我當場甚至無法說超過4個字：「很高興來這裡」（Happy to be here）。

好，25年後我又站上講台，我還是有點緊張，但我要對你們說的話遠超過4個字。首先，我很高興來到這裡，很高興和你們一同站上這片綠地。你們可能聽說過，草地是我最喜歡的地面。大大的草坪，這一定是命！（編按：費德勒被譽為「草地之王」，經常能在草地球場勝出；另一名頂尖球員納達爾則是擅長在紅土球場取勝）

我來到這裡還有另一個原因，我可以用兩個詞來總結。「啤酒乒乓」（Beer Pong）。或者你們稱做乒乓，你叫它什麼都行，有人說達特茅斯發明了乒乓球。現在這項運動，等等，乒乓是一項運動嗎？是嗎？還是它是一種生活方式？無論如何，達特茅斯是「乒乓的溫布頓」，而且今天下著雨，就像溫布頓。我很高興和幾個畢業生一起練習打球，在這幾天，我其實在考慮轉戰乒乓職業選手（笑）。但我知道達特茅斯的意義不僅是乒乓，我在這裡度過很美好的幾天，你們讓漢諾威有家的感覺。這裡的山就像瑞士阿爾卑斯山，只是矮了一些。但我很喜歡這裡。我昨天抽空和我的孩子們在波士頓網球中心打了幾場球。我在市區漫步，我爬上了貝克塔，看到令人難以置信的風景，我也帶我的孩子們去圖書館看了幾本周博士的書，當然，我也吃了一些Foco巧克力脆餅，還有Lou’s的EBA雞肉三明治。 （相關報導： 「一切都是最後一次，這場比賽很棒」，費德勒傳奇感動落幕，淚謝所有人共度美妙旅程 ｜ 更多文章 ）

但我來這裡還有另一個重要理由：1993年畢業的湯尼G（Tony Godsick），湯尼現在我們在念RAP嗎（笑）？Tony是我的商業夥伴，我長期的經紀人和最要好的朋友，更重要的是，他是2024年畢業生伊莎貝拉驕傲的父親。從湯尼到貝兒（伊莎貝拉），我知道達特茅斯這地方有多特別，你們對彼此有多忠誠，以及你們對這綠意有多迷戀。貝兒來達特茅斯報到那天我和他家人在一起，包括瑪麗、喬和尼克，我記得她是多麼的開心。我從她的臉上看到一種從未見過的微笑和興奮。當我來到這裡，實際上每個人都這樣笑。我能看到你們對這個地方和這個時刻有多麼驕傲。為了來到這裡，你們付出了很大的努力。我對你們所有人的成就，以及幫助你們實現這些成就的家人和朋友，表示由衷的敬意，讓我們給他們一個大大的掌聲。

我更感佩服的是，我16歲時就離開校園全職打網球，所以我沒念大學。但我最近「畢業」了。我從網球「畢業」。我知道，這個詞是「退役」。「羅傑·費德勒退役了」，退役，這個詞超糟的。你不會說你「從大學退役」，對吧？這聽起來超糟。就像你一樣，我完成了一件大事，並且正進入下一個階段。就像你一樣，我正在弄清楚那是什麼。各位畢業生們，我正感受到你們的痛苦，我知道當人們不停地問「你對餘生的計劃是什麼？」時的感覺。他們問我：「現在你不再是職業網球選手，你打算做什麼？」我不知道，不知道也沒關係。我用我的時間做什麼？首先，我是一個父親，所以我想我會開車送孩子們上學，我會上網找陌生人下棋，我會拿吸塵器清理房子，不，事實上我很喜歡網球畢業生的生活。

2022年我從網球畢業，而你們在2024年從大學畢業，所以我在回答「下一步是什麼？」這事情上領先你們一點。今天，我想分享在這段過渡期中我依賴的一些智慧，不妨叫做「網球課」吧，我希望它們對各位在達特茅斯之外的世界裡有用。

第一課：輕鬆成功是個神話

第一課：輕鬆成功是個神話（Effortless is a myth.）。我是認真的。我這樣說是因為我聽到「輕鬆」這詞語很多次，人們會說我打球「看來毫不費力」，大多數時候他們把這句話當成一種讚美；但是當他們說「費德勒幾乎沒流一滴汗」，或者「他有認真在打？」時，我聽了很沮喪。事實是，我必須非常努力，才能讓比賽「看起來輕鬆」。有很多年我為此抱怨、咒罵、摔球拍，然後才學會保持冷靜。

這個警報在我職業生涯早期就響起。當時在義大利公開賽，有一位對手公開質疑我的心理素質，他說：「羅傑在比賽前2小時是最有希望的選手，但2小時之後，我是最有希望的選手」。起初我很困惑，但最終我領悟到他在說什麼。（比賽）前2小時任誰都能打得很好：你活力滿點，你速度超快，你思緒敏銳；但2小時之後，你的雙腿開始無力，你的思維飄忽，你的體力衰退。這讓我明白，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加強，我準備好迎接這段旅程。我懂了。我的父母，我的教練和我的健身教練，每個人都點出我的不足，就連我的對手也這樣指點。選手們，謝謝你們。我永遠感激你們所做的一切，因為你們，讓我更加努力。於是我開始更加努力訓練，實際上我非常努力，但後來我意識到，贏得輕鬆是最終成就。我得到這種聲譽是因為我在比賽中的熱身非常隨意，人們覺得我沒有努力訓練，但我是在四下無人的時候努力訓練。

也許你在達特茅斯見過這種情況。有多少次，你感覺身邊同學毫不費力就拿了個A，而你卻在熬夜？可能是喝了很多咖啡，或者在Sanborn圖書館的角落輕聲哭泣？希望你像我一樣，你明白了所謂輕鬆，只是一種神話。我並非純粹靠天賦爬上今天的位置，我靠努力超越對手，我相信自己。但是自信是要靠努力贏得的。 （相關報導： 「一切都是最後一次，這場比賽很棒」，費德勒傳奇感動落幕，淚謝所有人共度美妙旅程 ｜ 更多文章 ）

2003年，有一個時刻真正激發了我的自信心。我在只有8位最強選手可參加的ATP年終總決賽上，擊敗了一些我非常尊敬的頂尖選手，我直接面對他們的優勢出招，但在此之前，我是避開他們的優勢；如果某人的正手很強，我會試著打他的反手，但當時我直接攻擊他的正手，我也試著從底線打敗擅長底線的選手。我試著以攻擊壓倒進攻者，我試著在網前打敗網前突擊者。這樣做有風險。那我為什麼這樣做呢？為了提高我的比賽水準，增加我的選擇。你需要一整套完整的優勢，如果其中一個戰術失靈，你還有其他的選擇。在你（戰術）運作順暢時，比較容易贏球。

然而，也會有些日子讓你感覺身心俱疲。你的背痛，膝蓋痛，我就經歷過很多次。也許你生病，又或者你是害怕，但你仍然找到策略拿下勝利，那些勝利就會是我們最自豪的，那些勝利證明了你不僅能在最佳狀態時獲勝，就連在你脫離最佳狀態時也能獲勝。天賦是很重要，我才不會站在這裡還告訴你說：「天賦不重要」。但是天賦定義很廣泛，大多數時候它不僅僅是擁有一個禮物，而是擁有毅力。在網球比賽中，一個揮拍夠快、擊球夠好的正手可以被稱為天賦，但網球就像在生活中一樣，紀律是一種天賦，耐心也是。相信自己是一種天賦。擁抱過程，愛上過程是一種天賦。管理你的生活，管理你自己，這些也可以是天賦。有些人天生擁有這些天賦，但每個人都必須努力獲得它。從今天起，有些人天生擁有它們，有人會認為「因為你畢業於達特茅斯，一切都會對你來說很容易」。你知道嗎？就讓他們那樣想吧。只要你自己不這麼想就行了。好嗎？

第二課：這只是一分

第二課：這只是一分而已(It’s only a point)。我來解釋一下。你可以工作得遠比你想得更拼命，但還是輸了。我也這樣輸過，很多次。網球很殘酷，你無法迴避的是，每場比賽都以同樣方式結束：只有一名選手獲得獎杯，其他每個選手通通打道回府，坐在飛機上凝視窗外。然後他們想：「我怎麼會錯過那一球？」想像一下，如果今天你們之中只有一個人獲得學位：「恭喜今年的畢業生。讓我們給她掌聲鼓勵，剩下其他1千個人？你們下次再試試看」，你就會知道我的意思。我試著不輸，但我還是輸了，而且有時輸得很慘。

對我來說，最痛苦的失敗之一是2008年的溫布頓決賽，當時我對納達爾。有人稱這場是「有史以來最偉大的比賽」。好吧，我很尊重納達爾，但我認為如果那場比賽是我贏，情況會好得多…（笑）。在溫布頓決賽落敗是件大事，因為（它是）溫布頓，贏得溫布頓就是贏得一切。顯然，除了贏得達特茅斯大師乒乓球賽的冠軍之外，我還有機會參加溫布頓的比賽（笑）。我曾在世界上一些很棒的場地比賽，但當你有機會走上溫布頓中心球場，網球聖殿，當你打完比賽成為冠軍時，你會感受到當下的巨大意義是無與倫比的。

2008年，我正在追求創紀錄的六連霸，我當時為創造歷史而戰。我不會描述這場比賽的每一分經過，如果我這樣做，我們會在這裡待好幾個小時。（那場比賽耗時）幾乎五個小時，準確地說。當天因雨延誤，太陽下山，納達爾贏了兩盤，我在搶七中贏了接下來的兩盤。我們在第五盤打成七比七。我理解為什麼人們關注比賽的結尾，（因為）最後一分鐘天色已經如此黑暗，我幾乎看不到草地上的白線…。

但回想起來，我覺得我其實在比賽第一分就輸了。我看著網子對面那個人，幾周前他剛在法國公開賽上以直落三打敗我，我心想，這傢伙可能比我更渴望勝利，而他終於找到了我的弱點。直到第三盤，我才想起：「嘿，老兄，你可是5屆衛冕冠軍耶！而且你在草地上，你知道該怎麼迎戰」。但這念頭來得太晚了。納達爾贏了，這勝利實至名歸。 （相關報導： 「一切都是最後一次，這場比賽很棒」，費德勒傳奇感動落幕，淚謝所有人共度美妙旅程 ｜ 更多文章 ）

有些失敗遠比其他失敗更痛苦。我知道我再也不會有連續6次奪冠的機會了，我輸了溫布頓，我失去世界排名第一。人們突然開始說：「納達爾表現很棒…這是世代交替的時刻嗎？」，但我知道我該做什麼：繼續努力，繼續競爭。

打網球不可能完美無缺。在我職業生涯的1,526場單打比賽中，我贏得將近80%的比賽，現在，我要問一個問題：你們覺得我在這些比賽裡贏了多少得分？只有54%。換句話說，即使是排名最高的網球選手，他們贏的分數也僅僅略多於一半。當你平均每得2分就丟掉1分時，你將學會不要再為每次擊球而內心糾結。你會告訴自己：「好吧，我雙發失誤了，但這只是一分。好吧，我上網了，又被過了球，這只是一分。即使是一記超棒的擊球，一記登上ESPN十大好球的頭頂反手扣殺，那也只算一分。這就是我告訴你們這些的原因。當你在打每1分時，你得把這1分視為世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這樣。但當這1分過去了，它就過去了。這種心態確實非常重要，這種心態將使你全神貫注、聚精會神在下1分，以及之後的每1分。事實上，不管你在人生中做什麼，有時你就是會掉1分：1分，一場比賽，一個賽季，一份工作。這（人生）是一場高低起伏的雲霄飛車，當你感覺失落，懷疑自己和自怨自艾是很自然的，順便說一句，你的對手也會自我懷疑，永遠不要忘記這一點。

但是，負能量是一種損耗、浪費，你要成為大師，克服困難。對我來說，這才是冠軍的象徵。世界上最棒的選手不是因為他們每場比賽都贏，或他們每一分都輸掉，是因為他們知道自己會一次又一次地輸，並且從中學會了如何應對。你接受失敗，如果需要，就哭一場，然後告訴自己要微笑。你繼續前進，努力不懈，你適應、成長，更加努力，更加聰明地工作。記住，要更加聰明地工作。

第三課：生活比球場大多了

第三課：生活比球場大多了（Life is bigger than the court.）。對於一個16歲就輟學的人來說，這對我也是很大的學習，網球場的空間很小，準確地說是2,106平方英尺，那是單打比賽場地的面積，我想，比你們Mass Row的宿舍房間大不了多少。我在那個小空間裡做很多工作，學習了很多，跑了無數英哩…但這個世界可要比那場地大多了。

即使在我剛開始（網球生涯）時，我就知道網球可以讓我看到世界，但網球永遠不會是整個世界。我知道，如果我幸運，也許我可以打球到三十多歲，也許，甚至41歲。但即使我成為世界前5強，對我來說，有一個充實的生活，一個充滿旅行、文化、友誼，尤其是家庭的生活，是極為重要的。我從未放棄我的根，我從未忘記我來自哪裡，但我也從未失去家庭。

我從未失去看到這個廣闊世界的渴望。我14歲時離家，去瑞士法語區學校求學兩年。起初我非常想家，但後來我學會了愛上漂泊的生活。也許這些是我從未精疲力竭的原因。我很高興能環遊世界，但不僅是一介遊客。 （相關報導： 「一切都是最後一次，這場比賽很棒」，費德勒傳奇感動落幕，淚謝所有人共度美妙旅程 ｜ 更多文章 ）

我很早就意識到，我想要在其他國家為其他人服務。在我南非裔母親鼓勵下，我創立了一個基金會，讓孩童享有受教權。在瑞士，早期幼兒教育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但在撒哈拉沙漠以南的非洲，有75%小孩不能讀幼稚園。想想這比例，75%！如果他們要發揮他們的潛力，他們就需要好的起步，跟所有孩子一樣。到目前為止，我們已經幫助了將近300萬個孩子獲得優質教育，並幫助培訓了超過55,000名教師。這讓我深感榮幸，也讓我感到謙卑。

我感到榮幸的是，幫助應對這個挑戰，讓我謙卑的是看到它的複雜。謙卑的是我嘗試用賴索托某種語言給孩子們說故事。讓我謙卑的還有到尚比亞的農村，並且一定要解釋什麼是網球。我清楚地記得，我在黑板上畫了一個網球場讓孩子們看，因為我問他們什麼是網球，有一個孩子說，是那種有桌子的，對嗎？有球拍的？又是乒乓，它無處不在（笑）！我得說，訪問這些令人難以置信的落後農村，發現教室裡的孩子正在學習、閱讀和玩耍，這是一種美妙的感覺，就像孩子們在任何地方都應該被允許這樣做一樣。

看到他們長大後成為什麼樣子，也很讓人感到鼓舞。有些人成了護士、教師、電腦工程師。這是一段令人興奮的旅程。我覺得我們都一起走在這條路上。我們才剛剛開始，還有很多東西要學。我不敢相信我們剛剛為這項工作慶祝屆滿20周年，尤其是因為我覺得自己還沒準備好時，我就創立了這個基金會。我當年才22歲，像你們今天許多同學一樣，我除了懂得打網球，什麼都沒準備好，但有時你就得冒險，然後把事情弄清楚。慈善意味著很多事情，它可以代表創辦一個非營利組織或捐款，但它也可以意味著貢獻你的想法、你的時間、你的精力，去完成一個比你自己更大的使命。你們每個人都能奉獻很多東西，我希望你們能找到自己獨特的方式做出改變，因為生活真的比球場大得多。

作為達特茅斯的學生，你們選擇了一項專業，你們深入學習它，但你們也廣泛涉獵。工程師學習藝術史，運動員練無伴奏合唱，電腦科學家學德語。達特茅斯傳奇足球教練巴迪·蒂文斯曾經告訴球員父母：「你的兒子在足球練習時會是一名偉大的足球運動員，在學術時間會是一名優秀的學生，在任何時候他都會是一個偉大的人」。這就是達特茅斯教育的精髓。

網球給了我很多回憶，但我的場外經歷同樣重要。我旅行的地方，讓我回饋社會的平台，最重要的是我得到的支持。最重要的是我一路上遇到的人。網球像生活一樣，是一項團隊運動。是的，你獨自站在球網的一邊，但你的成功取決於你的團隊，你的教練，你的隊友，甚至你的對手。所有這些，都影響、幫助你塑造你這個人。

我跟商業夥伴湯尼的合作夥伴關係被稱為Team 8，這別名不是隨便取的，這是一個文字遊戲，諧音是teammate（隊友）。我們一起做的所有工作都表現了那種團隊精神，存在我們彼此之間，每個同事之間，我們所代表的運動員，還有合作夥伴和贊助商之間的強大聯繫，這些個人關係最為重要。

當然，我是從我的父母學到了這種思維方式。他們總是支持我，總是鼓勵我，並且總是理解我最想要和需要成為的樣子。一個家庭也是一個團隊。我非常幸運，我了不起的妻子米爾卡點亮我生活中的每一個快樂時刻，還有我們四個了不起的孩子，米拉、夏琳、里奧和雷尼，今天都和我在一起。更重要的是，我們每天都在為彼此而活。 （相關報導： 「一切都是最後一次，這場比賽很棒」，費德勒傳奇感動落幕，淚謝所有人共度美妙旅程 ｜ 更多文章 ）

各位畢業生，我知道你們也是這樣。你的父母，你的家人，他們的犧牲讓你今天來到這裡。他們會分享你的勝利和你的奮鬥。他們將永遠永遠在你身邊。不僅僅是他們，當你走向世界時，不要忘記，你將帶著這一切一起走。這種文化，這種能量，這些人，這種綠意，它們無處不在。那些推動你和支持你成為最好的自己的朋友。那些永遠不會停止為你歡呼的朋友，就像今天一樣。你會在達特茅斯社群繼續結交朋友，甚至可能就在今天。所以現在，請你轉頭看看左邊和右邊的人，也許這是你們第一次見面，你們可能不會有共同經歷或觀點，但你們共享這個記憶。還有很多很多。

當我離開球場時，我成為一個「前網球選手」，但你們不是什麼「前任」。你們是未來記錄的破壞者，世界旅行者，未來的志工和慈善家，未來的贏家，還有未來的領導人。我在這裡告訴你們，從畢業的另一面來看，離開一個熟悉的世界並找到新世界，是非常深刻，奇妙地令人興奮的事。所以，達特茅斯，這就是今天的網球課：一，輕鬆是一種神話。二，這只是一分。三，生活比球場更大。等一下，我還有一件事。貝洛克校長，我可以拿一下我的球拍嗎？

謝謝。好的。說到正手，對於打網球的人來說，你會想使用東方握拍法。這是一種非常有效率的握拍方式，好，你要稍微分開手指關節，只要稍微分開一點。顯然你不會想握得太緊。從正手切換到反手應該很容易。還要記住，一切都從步法開始。後拉的動作很重要，跟進動作也很重要，然後這不是一個隱喻，這只是一種好的技術。

達特茅斯，這場演講對我來說是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榮譽。謝謝你們的榮譽學位，謝謝你們讓我成為你們這個重要日子的一部分。我很高興過去幾天見到你們許多人，如果你們將來在瑞士或世界其他任何地方看到我，即使是20年或30年後，不管我是頭髮灰白還是已經沒有頭髮，我希望你停下來對我說：「嘿，我那天也在綠草地上聽你演講，我是達特茅斯2024年畢業生！」。我永遠不會忘記這一天。對。我永遠不會忘記這一天。我知道你們也不會。你們為了來到這裡付出如此多的努力，並且在球場或乒乓球桌上沒有留下任何遺憾。我身為「畢業生」，看待你們這些畢業生，我迫不及待地想看到你們接下來會做出什麼。不管你們選擇什麼事情，全力以赴就對了，去爭取你的機會。自由地玩，嘗試每件事。最重要的是，善待彼此，玩得開心點。再次恭喜你們，2024屆的同學們。 （相關報導： 「一切都是最後一次，這場比賽很棒」，費德勒傳奇感動落幕，淚謝所有人共度美妙旅程 ｜ 更多文章 ）

責任編輯/周岐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