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典蓉專欄:我們至少還有狗吠火車的自由

2022-11-03 0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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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雅門在《妖風》一書中列出「獨裁者的十二步計劃」,我們可以看看台灣已出現幾個。第一、開始妖魔化對手缺乏正當性且不愛國(如毫無證據的打擊對手親中賣台)。第二、掏空法院的獨立性:特別是憲法法庭(在台灣是常常要處理政治爭議的大法官會議)。第三、攻擊媒體的獨立性、管制媒體(親綠媒體可以帶狀節目攻擊在野黨候選人,有時缺乏證據、有時不成比例,但過去曾關掉中天、樂於管制媒體的NCC卻可以視而不見)。第四:控制所有公共媒體。第五、加強控制網路(以社維法箝制民怨、一度祭出數位中介法管控網路言論)。第六、壓制其他公民社會的要件。第七、威脅企業界停止資助反對黨。第八、建立新的裙帶資本主義集團。第九、對公務體系和國安機關施加政治控制(本該行政中立的行政機關或公法人一到選舉就(被迫)失去行政中立,成為政黨攻擊對手的工具,如近來的資策會)。第十、進行不公的選區劃分並操縱選舉規則。第十一、控制選務機構(或是選務機構不中立,例如中選會主委出現在執政黨候選人場合)。第十二、重複步驟一到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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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裁者的十二步計劃」中的獨裁者講的可不是已經表明獨裁的習近平,而是那些貌似民主、但還在變身的國家領袖,不論這樣的變身是處心積慮還是隨著勝選為王蠶食鯨吞國家法制,這十二項警示紅燈,台灣至少半數淪陷,我們當然比中國民主,但可以誇耀之處真的不多。

石之瑜稱習近平比民進黨更民主的主要論據在於「責任政治」,他點出一個怪現象:習近平統治下的中國雖未經民主洗禮,但因為正當性原則,而必須對全民的福祉負責,獨裁者和獨裁政黨如何負責倒是大問題;然而,號稱民主的台灣,民進黨政府經過選票洗禮、卻不用負任何政治或行政責任,也令人大開眼界,最近一個例子是故宮國寶遭毀損,故宮院長吳密察卻完全不用負責;之前有食藥署長吳秀梅監管下買到假快篩、她卻將責任全推給廠商的案例;事實上,最後一位負起政治責任下台的部會首長,是林佳龍2021年為普悠瑪號慘劇辭職,之後負責一事就成絕響,從兩次大跳電推給台電基層到明德外役監犯人逃脫導致殺警案、也只處分典獄長了事;中華民國政府形同是高層官員的樂園,不論成效、不論失誤,只要關係夠好、派系有力,政治夠正確,都可以爽爽的坐享大位。

知名的政治學者福山將政治秩序分成政府、法治與問責機制三種建制,其中問責機制正是民主的核心,當問責機制失效,不受監督的政府自然就輕慢怠惰,即使選舉制度也難挽救,因為所有的不公平,在選舉投票前就已開始。

稍為值得慶幸的是,和中國相比,我們至少還有狗吠火車的自由,這樣的自由就像「 窮人有睡在公園」的自由一樣空虛,但即使這樣空虛的自由也不是那麼確定,一旦民進黨政府捲土重來再推數位中介法,就有如中國秒殺反對言論的效果,平台為了自保避免重罰、必然自動甚至不惜過度檢查言論,屆時批評政府的所有言論都將消逝無蹤。所以,當我們說台灣比中國民主時,是有必要「再想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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