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啓聖觀點:重振軍威與恢復正步,有什麼關係?

2021-09-01 06:30
國軍正步操演於2003年廢除,而國防部擬於陸軍官校100周年校慶時,安排正步操演項目。圖為退伍義務役與志願役官士兵所組成的凱道閱兵正步方隊。(資料照,陳明仁攝)
國軍正步操演於2003年廢除,而國防部擬於陸軍官校100周年校慶時,安排正步操演項目。圖為退伍義務役與志願役官士兵所組成的凱道閱兵正步方隊。(資料照,陳明仁攝)

根據媒體報導,國防部擬於2024年陸軍官校100周年校慶,安排正步操演項目。此議,引發正步是否恢復的熱烈討論,讓這項象徵軍威的操演,再度搬上檯面。

事實上,這種儀式性的操演,一向是外界檢視軍人雄壯威武、勤訓苦練的指標,否則,就不會在2016年1月4日憲兵新訓中心「志願役」軍士官兵結訓典禮齊步分列七零八落所引發的輿論訾議;也不會有同年6月12日,在凱達格蘭大道由民間發起的首次民辦「五年級正步操演」,現場超過萬人觀禮,以及影音平台突破百萬人的瀏覽。

軍方高層拿「廢除正步」向扁政府效忠

中華民國的正步操演,係於2003年,陳水扁擔任政黨輪替後的首任民進黨總統所下令廢止的。儘管緣起係因陸官學生反應正步訓練影響課業,然而,熟悉內情者咸知,是當時高階將領為表現「政治正確」的輸誠,對陳水扁所做的建議。

為何指為「政治正確」,主要是民進黨在野期間,長期將「閱兵」、「正步」與「獨裁」、「專制」劃上等號,甚至在1991年,還發動「反閱兵」的抗爭活動,企圖阻撓雙十國慶大典的進行。因此,民進黨執政後,軍方高層拿「廢除正步」向當權者宣誓效忠的作法,毫不讓人意外。

去除政治符號的考量,當時廢除正步的原因,歸納有三:正步有礙健康,造成腦部受創;正步係獨裁國家的象徵;正步影響課業。筆者就逐項以理性邏輯的方式予以說明。

首先,議者抨擊正步有礙健康,甚至搬出醫師的說法,加以否定正步的正當性,實則完全不瞭解正步訓練的要求。根據醫生的說法,長期以腳跟重跺地面,會造成腦部重創。此議就算不拿出醫學的相關證明,「我也是信了」。但是,正步是拿腳跟重跺地面嗎?這恐怕是沒有接受過正步訓練,所做的誤解,甚至是惡意攻訐。

凡是受過正步訓練的軍人,都瞭解正步訓練的要求,在腳部動作上,是踢腿、腳掌離地30公分,腳背下壓,以「腳掌」重踏地面。從來就不是拿「腳跟」「跺地」。如果在訓練時做出拿腳跟跺地這種錯誤的動作,肯定遭到「學長」、「長官」的責罰。

從未聽過踢正步把腦子踢壞

更何況,筆者從中正預校到4年制官校,在學7年期間,從未聽聞有學長或學弟,因為踢正步,把腦子給踢壞的情事傳出。而國防部的申訴與陳情案件中,也沒有一樁因正步而腦部受創的案子。

其次,反對正步者,將正步與獨裁畫上等號。在政治學理上,有所謂的「程序性定義」,三項指標檢視自由民主與威權專制。一是領導人有人民選出;二是定期選舉;三是政黨輪替。未聞有以踢正步做為檢視是否為獨裁專制的指標,惟台灣獨有。美國、歐盟及東亞等國,皆有閱兵活動的進行。

再者,倡議廢除正步者言,影響官校學生授業。根據各軍種官校學生修業相關規定,4年內需修滿128個學分,且分學科、軍事學(術)科及體育3大項。因此,正步訓練只需略為調整軍事學(術)科的時間配當,完全不影響學生授業。至於有論者認為,「正步」與「戰技」、「戰術」無關,實為謬誤,亦非專業之見。

踢正步總比「你是我的巧克力」有意義

正步不只是表面上的雄壯威武、紀律嚴整,更重要的是「精神內涵」。它蘊含有「勤訓苦練、凝聚團結、榮譽至上、剛強意志、剽悍軍風、高昂士氣」等元素。而軍力的計算,本就以「武器裝備」乘以「精神戰力」,而正步正是展現精神戰力的重要一環。這也正是六年前五年級凱道正步活動,能夠振奮人心的原因。

不可否認,正步是屬儀式性的操演,但國人不正是以步伐整齊,做為檢視國軍是否訓練有素的指標之一嗎?否則,5年前的憲兵新訓中心結訓典禮的難堪場面,不會引起輿論的譁然。而正步這項儀式,也遠比「你是我的巧克力」以及「一想起你啊」要來的剛強且有意義的多。

沒踢過正步、不懂得正步,或者蓄意污衊正步的人,在國人憂心兩岸戰力懸殊的情況,似應慎言,以免落入「外行人看熱鬧」之譏。 (相關報導: 賈忠偉觀點:中華民國國軍正步形制淺說 更多文章

*作者為資深媒體人、五年級凱道正步發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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