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中物語:只向小民開刀的社會 難謂公平正義

2014-03-16 11:32
文林苑王家拆除組合屋後,社運團體和學生回到現場守夜(余志偉攝)
文林苑王家拆除組合屋後,社運團體和學生回到現場守夜(余志偉攝)

如果我們政府的公權力,只能指向小老百姓,我們的社會還有多少公平正義可言?

文林苑都更案在抗議經年,擁有2/3組合屋土地所有權的王家人之一王耀德,在禁受不起龐大的官司與建商民事求償壓力,主動帶隊拆除組合屋,聲明中他直言,無法為提供都更盟抗爭空間而背債上千萬、甚至上億。關鍵點在於:一、這筆他得花上20年才可能償還的反擔保金未經他的同意;二、法院年前已裁定組合屋的存在係無權占有。質言之,王家已經處於最劣勢的地位。

文林苑抗爭有理無理,社會爭辯已經很多。在許多都更或重劃的案例中,文林苑是相對不利的一案,而苗栗大埔則是有幸勝訴的一方,然而,兩者相同的是他們不明白為什麼在這個民主自由體制下,不能或者必須非常艱苦的爭取保有自己的財產?而當事人都歷經無比痛苦,後者即使官司勝利都無法喚回親人的生命。

類似案例,還有抗爭16年多的關廠工人案,從當年的臥軌到去年的臥軌,從關廠老闆帶著資產落跑,而他們的資遣費或退休金全部泡湯,政府代位求償後,他們竟一轉而成為被告?16年後,法律終於綻放一絲正義的光芒。然而,在這光芒背後是關廠工人們長達16年的煎熬,在這段漫長的時間中,有七百多人沈默地返還所謂的「政府借貸」,他們沒有跟著全關連臥軌,不表示他們不痛苦沒委曲。

文林苑案,建商蓋不成房子還能向原屋主求償、甚至向法院聲請國家賠償;大埔案苗栗縣政府敗訴,周邊建商土地價格早已炒作翻倍不止;關廠工人案更甭提落跑企業當年所有未提撥退休金的罰款一毛錢沒罰,該給工人的退休與資遣費依舊一毛沒付。

相對最輕的案例還有遠通eTag,從當年OBU機上盒推廣不利而累積迄今的罰金,從扁政府到馬政府,都沒能有效追繳,而當初講好要協助安置的數百高速公路收費員,還在苦等他們的工作。

全關連的抗爭算是成功了;都更盟的抗爭算是挫折了;在思考抗爭運動團體是否兼顧當事人權益和壓力的同時,不能忽略政府扮演的角色。政府的存在不是為了擴大企業主的利益,而是在企業主創造利益的同時,盡最大力量維護和同步創造小民的利益,而非剝奪小民的利益擴大貧富差距。文林苑王家拆掉了組合屋,然而,他們的壓力和痛苦依舊存在,政府還是不能逃避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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