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中物語:富人稅的成敗─他們有腳呵!

2014-02-25 1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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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書創辦人薩維德移民星國避稅(取自新浪網)

臉書創辦人薩維德移民星國避稅(取自新浪網)

在政府提高富人的最高稅率後,首要面對的就是富人是否出走。財政部長張盛和相信不會,他引用郭台銘的話,「相信富豪是愛國的君子」。聽了這句話,我們絕對相信的是:張部長真是君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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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各國要對企業或個人課以高稅率時,全部都面臨一個問題:企業與富豪的出走,進而影響經濟,甚至最後稅收不增反減的風險。對一般上班族、勞工等加稅,坦白說,是「欺負人」,但稅收較有保障。因為這些經濟弱勢者,較無能力去國避稅。對企業與富人加稅,這些經濟上較強勢、且與國外聯繫較多者,較有能力、也更容易出走避稅,甚至稅率較低的鄰近國家還會趁機挖牆腳,向這些富豪招手,以吸收富豪的財富、消費及投資。

法國社會黨總統奧朗德在去年初競選時,提出對年薪百萬歐元(台幣4100萬元)的富人徵收75%的富人稅,除了企業與富豪紛紛反對外,幾位著名的法國富豪二話不說的入籍它國─著名的「大鼻子情聖」男主角出走俄羅斯,奢侈品集團LV掌門人阿爾諾入籍比利時…..。最高稅率45%的英國,首相卡麥隆立刻向法國富豪招手,歡迎富豪移民英國,法國富豪買倫敦豪宅馬上增加3成。

老美在金融海嘯後,華爾街「金童」們變顧人怨,總統歐巴馬也把最高稅率從35%提高到39.5%;而在此之前,美國幾個財政較差的州,就已經展開對富人增稅的行動,富人紛紛遷移到稅率較低的州,有些甚至就移居海外─最著名的就是擁有數十億美元資產、臉書另位創辦人薩維林就放棄美國籍、入籍新加坡,以躲避臉書IPO後的鉅額稅賦。

因此,從世界各國的作法看,為了彌補國家財政的黑洞、拉近貧富差距,或甚至只是在政治上必須對社會有所交代,不少國家都對富人加稅,財政部的作法也算是「合乎世界潮流」。

但我們也同時看到,富豪總是想盡辦法要避稅─這似乎也變成了一個「普世價值」;遊牧民族「逐水草而居」,富豪與企業則「逐低稅而居」;國內企業界反對富人稅的理由,就是富人會出走,反而影響經濟與投資。最佳的方式,其實是全世界各國聯合組成一個「高稅率卡特爾」,同時把高所得者的稅率調高的某個高點─例如50%;既然所有國家的最高稅率一樣,富豪已無所遁形形於天地之間,那就省點事,不必移民、入籍它國了。可惜,作不到。

財政部對9500名所得淨額超過1000萬元者,課以45%的綜合所得稅,站在拉近貧富差距、更落實公平的所得重分配的立場,是沒錯、也該支持。張盛和舉例說,所得淨額1100萬者,等於多繳5萬元的稅,富人應該可以接受。

這話沒錯,但卻是太過於輕描淡寫。如果只是多繳5萬元,這些高所得者是不太會有反應,但實際上高所得者不是只有1100萬元。所得淨額5000萬元者,多繳的稅是200萬元,這個數字就有點痛了。財政部估計9500名富人因此多繳的稅是99億元,這又是更大的數字。這些富人不會跑到日本去,因為日本最高稅率一樣高,且要入籍日本非常困難;但他們可以去鄰近的港、星,他們的最高稅率只有15-20%,且非常歡迎投資移民。財政部要課此富人稅,必須注意此一影響。

張盛和相信富人不會移民,因為他們是「愛國的君子」。這讓人想到法國推富人稅時,法國財長莫斯科維奇也跟媒體說,推動富人稅「不是一個懲罰措施,而是一個愛國舉措」;因為富裕階層正被賦予為解決法國財政問題作出「特殊貢獻」的機會;他說:「我相信富人對此一定非常感激」。

張盛和說,不通過稅改法案,下一代年輕人沒有前途;金管會主委曾銘宗說,他的良知讓他不能有本位,必須支持稅改。顯然,官員仍充滿著使命感與理想性,是該支持、該肯定;但政策的成敗不能建立在此上,更不能只建立在富人是「愛國的君子」的假設上(這肯定只是一個假設),馬政府再加把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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