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DF》「當事實太過痛苦而看似謊言」《達爾文的噩夢》呈示物種勝利的駭人寓言

2016-05-14 1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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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爾文的噩夢》劇照(TIDF)

《達爾文的噩夢》劇照(TIDF)

第10屆台灣國際紀錄片影展(TIDF)焦點影人、奧地利導演雨貝.梭裴(Hubert Sauper)13日連續參加知名作品「非洲三部曲」的後2部紀錄片映後問答。2004年完成的《達爾文的噩夢》(Darwin's Nightmare)入圍奧斯卡獎(Academy Awards)最佳紀錄長片獎,但也為他帶來往後3年的法庭抗辯。「最後我當然贏了,因為(片中描述的)都是真的。」梭裴說,「當事實太過苦痛,會被認為是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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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爾文的噩夢》是梭裴在1998年紀錄盧安達難民的《基桑加尼日記》(Kisangani Diary)後,由全球化及殖民主義觀點深探東非坦尚尼亞(Tanzania)維多利亞湖漁業及其社會影響的紀錄片作品。

摧毀生態系、卻也帶來重要經濟效益的尼羅河鱸

非洲大湖區(Great Lakes Region)的維多利亞湖是全世界最大的熱帶湖,也是全球面積第3大的淡水湖。1858年,由尋找尼羅河源頭的英國探險家斯皮克(John Hanning Speke)依女王之名命名。最早的相關紀錄,則來自在此尋找黃金、象牙與奴隸等貨品運送路線的阿拉伯人。

1960年代,尼羅河鱸(Nile Perch)在「科學實驗」下被引入維多利亞湖,隨即摧毀了湖中古老、多元的生態系。尼羅河鱸是一種相當強勁的掠食者,消滅了幾乎所有本土魚種,甚至食用同種類的幼魚。但因其繁殖迅速,出口尼羅河鱸魚肉成為坦尚尼亞的重要經濟支柱。

梭裴在導演聲明中描述,他希望在英國生物學家達爾文(Charles Darwin, 1809-1882)的物種競爭觀點中,將尼羅河鱸「勝利」的故事,轉化為一個名為「新世界秩序」的諷刺性寓言。

《達爾文的噩夢》劇照(TIDF)
《達爾文的噩夢》劇照,處理魚肉的員工們(TIDF)

因魚連結在一起的人們

電影中,梭裴不僅聚焦於漁業運作,也觸及相當廣泛的社群。包括當地漁人、載送漁獲的俄國飛行員、為飛行員們提供性服務的女性、非洲政府官員、進口魚肉的歐盟使節、流浪街童與魚類研究中心的夜班警衛等。這些人們的生計,或多或少都與魚串連在一起。

透過人物對話與影像細節,梭裴鋪述了一個「致命的體系」,其中個別的參與者「看起來並不醜陋,也沒有邪惡的意圖。」當地漁民在愛滋蔓延的城鎮中奮力生存,高價的魚肉出口到歐盟,殘餘的魚頭魚骨成為當地貧窮人民的食物。無家可歸的孩童吸食魚肉包裝塑膠燃燒後的氣體,在街頭深深沉睡。「不談政治」的飛行員頻繁來回歐非大陸,期待回到學校念書的性工作者被嫖客殘忍殺害。

《達爾文的噩夢》劇照(TIDF)
《達爾文的噩夢》劇照(TIDF)

機場也是武器轉運站

片中,梭裴持續追問的另一個問題是:飛機從非洲帶回魚肉,那麼它從歐洲帶來什麼?影片後段揭露,飛機也載來武器,流向當地的戰場所用。而許多非洲部落衝突的底層原因,正是帝國主義對自然資源的爭奪。「在奴役與殖民後,」梭裴描述,「非洲市場的全球化,是對這塊大陸人民的第3次、也最致命的一次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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