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費訂閱制」是網媒活路還是死路？中國先行者《財新》：效果超過預期，但仍面臨巨大挑戰

蘋果日報10日走向網路訂閱制，再掀網媒付費閱讀話題。在中國首推付費訂閱制的財新網在實施一年後，宣稱訂閱效果超過預期，但仍面臨很大挑戰，將盡可能降低閱讀門檻。

2017年11月6日，創立8年的財經類新聞媒體財新網開始全面啟動收費。時任財新傳媒總編輯的胡舒立說「中國讀者享受免費的幸福程度太高了」，展開了被當時輿論稱為「逆流而上」的收費行動。財新網在過去試水溫的基礎上，推出涵蓋範圍不同的幾種訂閱方式。

付費個人用戶超過20萬，內容覆蓋機構用戶近百萬

2018年11月16日，胡舒立接受證券時報訪問時稱，首年訂閱效果超預期，「財新通」（可讀財新網全網內容，包含財新周刊在內）上線一年累計付費個人用戶超過20萬，付費內容覆蓋機構用戶近百萬，並穩定持續成長，續訂情況也很好。

胡舒立坦言，財新在中國首推付費閱讀，承擔了巨大壓力，也獲得了事前沒有預想到、來自沈默大多數的巨大支持，但財新仍然要不斷改進營運和服務，面對的技術挑戰也很大。讀者對付費認可，就會對服務和互動有進一步需求。

她表示，財新還需要擴大讀者面，會盡可能降低進入門檻，包括以免費試讀、紅包閱讀等方式擴大讀者群。

自認新聞品質高、有理由收費

財新堅持走收費模式的理由有3：一、自認新聞品質高、有理由收費；二、增加訂閱收入；三、在文章一發表就立刻被轉載、抄襲的中國，收費能提高侵權成本，也讓媒體維權更名正言順。

去年9月，財新網在一篇報導中說，在近幾年廣告業務出現下滑的背景下，付費閱讀收入成為重要補充，已占到公司總體收入的15%左右，並預期很快會上升到30%左右。

短期內財務還是無法過度樂觀

不過，訂閱收費帶來的財務補充，短期內還是無法過度樂觀。路透社9日報導，財新傳媒有限公司正尋求1至2億美元的融資，籌資主要將用於與商業有關的科技和金融需求，並尋求未來2至3年在海外上市。

儘管財新集團未證實此消息，但對照胡舒立在收費滿周年的說法，或許可以理解為：媒體收費是一條長路，在收入持續成長但還不到一定比例之前、在付費會員足以形成精準投放廣告的效益之前，媒體仍需要持續在技術等成本上持續投入，絕不只是「坐等收費」就好。

財經類網媒走向收費最為積極

除了財新網，也有其他中國媒體走向付費制度。2018年8月23日，定位為綜合嚴肅媒體的「南方周末」首次實施付費會員制，非付費會員每月閱讀量將受到嚴格限制。

此外，網媒「華爾街見聞」採取部分欄目收費；第一財經周刊1月推出收費訂閱的兩款app，包括解讀政策的「大政解碼」及為用戶提供投資參考的「公司密鑰」。整體而言，中國以財經類網媒走向收費最為積極。

與此同時，許多媒體仍然不敢冒著網站瀏覽量降低、廣告客戶遠離的風險，貿然向讀者收費。它們寧願走傳統路線，以打造一篇篇「10萬+」（閱讀量在10萬次以上）的熱門文章為己任，透過龐大流量來向廣告主收費；不少自媒體則透過社群平台對公眾號提供的「打賞」功能，讓自己獲得更多收益。 （相關報導： 煽動英國脫歐、極右派崛起、澳洲總理被推翻…《紐時》披露梅鐸媒體帝國一步步破壞西方民主 ｜ 更多文章 ）

只是，在「政策風險」較高的中國，媒體動輒可能因為監管當局處罰被整改，從而影響業主投放廣告的意願。相較之下，爭取龐大的訂戶對經營將有穩定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