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普關稅威脅來勢洶洶！計畫趕不上變化的中小企業，如何在夾縫中求生存？
川普的關稅威脅，讓許多中小企業主坐立難安。（AP）
川普準備重返白宮，他在選前發下要對中國、墨西哥等國加徵高額關稅的豪語，在不久的將來似乎就要兌現了。不少中小企業主坐立難安，因為他們大多將生產線設在這些國家，高關稅意味著成本也會大幅拉高，讓這些老闆們不得不尋找替代方案。
日前川普表明將對墨西哥進口商品的新關稅提案，似乎更是雪上加霜。根據一項在大選後進行的調查，近500位企業家的回應中，約有三分之一的小企業主認為，關稅是在川普第二任期內影響最大的政策。根據提供商業輔導和同業諮詢服務的Vistage Worldwide調查，關稅僅次於稅收政策，成為小企業最關注的議題。
中小型企業衝擊更大
位於威斯康辛州的工具機製造商Tormach，原本正加快腳步將中國生產線轉移到去年買下的墨西哥工廠，結果他們接獲的最新消息是，川普計劃對墨西哥進口商品加徵25%的關稅。
「這對我們來說不是好消息，但還是可以保持樂觀。」Tormach CEO羅格（Daniel Rogge）在那之後，寫了這封電子郵件對員工們說。他表示，即使墨西哥關稅生效，也可能只是短暫的，「這不會是我們面對的最後一個挑戰。」
Tormach在4月開始銷售第一批墨西哥製的銑床（編按：一種切削金屬的工具機），機器零件來自俄亥俄州。中國的生產線採用鐵鑄工藝，製程勞動密集、相當耗能；墨西哥工廠則使用礦物鑄造，是污染較少，但成本也相對更高的技術。
即使面對關稅高牆，羅格並不打算在美國設生產線，因為勞動成本實在過高，還有技術工人短缺的問題。他認為，這種不確定性才是致命傷。
Tilit是一家專門製造廚師圍裙、褲子及各種廚房和酒店制服的公司，花了整整一年時間爭取到了一間大型連鎖餐廳的訂單。他們預定交給中國工廠生產，沒想到才剛定好價格，川普就宣布新關稅政策，可能讓這筆大訂單變得無利可圖。
共同創辦人兼CEO古德曼（Jenny Goodman）表示正在考慮其他選項，「我們思考如果在肯亞或越南生產，排程和品質會有什麼改變？」
對Tilit來說，中國廠商吸引人的重點之一是，他們通常對每個顏色和款式的最低訂單量僅為500件，遠遠低於越南工廠1萬件的最低要求。
Tilit去年開始和一家墨西哥工廠合作，預計首批交貨時間在明年1月，而那時新關稅可能已經生效。「短期內我們沒什麼可以改變的。」古德曼有些無奈地表示，公司可能不得不接受較低的利潤，或者選擇提高價格，同時思考下一步的計劃。
Tilit的紐約總部有五名縫紉工、一名裁剪師和一名助理縫紉工。這支團隊主要製作樣品和少量客製訂單，但沒辦法大規模生產。「如果我們要替換縫紉工，可能得花好幾個月才能找到願意工作並受過訓練的人。」古德曼說，即使是美國製造的商品，也包含中國製的扣子、標籤和金屬配件。換句話說，全世界的商品生產線幾乎不可能擺脫中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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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上，不論什麼規模，每間公司多半都面臨類似問題，但對小型企業來說，這種挑戰特別難熬，因為供應鏈通常不如大公司多元，利潤空間也較小。
政策消息彷彿炸彈 計畫趕不上變化
新創企業Moso Pillow的創辦人路瑟（Travis Luther）表示，他選擇在中國製造這種可生物分解的枕頭，是因為中國在生產竹纖維織品上技術成熟，還有工廠願意實驗的態度。
眼看川普當選，路瑟直接將首批枕頭訂單增加了一倍，如今他還在努力確保貨運可以在就職典禮前抵達美國，還花了好幾天與倉儲公司協商，確保儲存空間。消息來得又急又快，他根本沒時間思考長期計劃。
在這之前經營寢具用品公司的路瑟表示，半年前他以為讓商品存儲有著落是相對簡單的，沒想到現在卻成了他最大的噩夢，每天都過得戰戰兢兢。
Yard Butler是一間園藝用品公司，CEO萊特（Daniel Wright）才剛發送一封包含2025年聖誕樹架價格的行銷信件，川普就宣布即將對墨西哥實施關稅，他們在墨西哥生產的草坪、園藝工具和季節性產品都將受到衝擊。
「我們行銷主打的是：向墨西哥的工廠訂購商品，享受穩定的價格，結果這計劃徹底翻車了。」他起初認為，訂定明年秋季價格時，將關稅納入考量是最好的做法，但客戶建議他先提供目前的價格，等關稅實際生效再進行調整。萊特表示，他們無法對每個威脅做出回應，只能等當現實來臨時再整備、重新出發。
關稅不完全是件壞事
綜觀來看，中小企業對新政策哀歎連連，但也有人在此之前就反其道而行，高關稅似乎不完全是件壞事。
LED Connection是一間照明系統公司，過去兩年來紛紛將中國大約30%的生產線轉移到墨西哥、菲律賓和越南。
今年9月，他們在拉斯維加斯買了一棟約2800平方公尺的建物，規劃成製造、組裝中心。僅僅擁有62名員工的LED Connection大手筆投下100萬美元，他們有著充足的現金和借貸能力。
這是個大膽的決定，沒有幾間小公司有這個勇氣投下這麼多資金，在美國設新的生產據點。「我只是直覺認為，這些關稅可能滿足美國市場某些需求。」對於新關稅，CEO威廉斯（David Williams）是樂見的，他希望能藉此抵銷美國勞動成本，讓產品提高競爭力。「我們冒了一點險，但目前看來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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