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華爾街就這麼被瓦解了。這些年來，市場從追求頂尖選股人變成追求頂尖指數型基金。我稍早曾經說過，雖然我們用低成本指數型基金做為投資組合的基本元素，已經重新定義了投資的基本原則，但是這並沒有改變華爾街的執著，華爾街仍想要影響我們的生活。
1992年5月30日，標準普爾公司建立兩個新的指數以追蹤價值股與成長股；到了1992年11月2日，先鋒就成立相對應的價值型指數型基金和成長型指數型基金。
優化你的多元投資組合
也是在1992這一年，芝加哥大學兩位教授尤金．法瑪（Eugene Fama ）和肯恩．法蘭奇（Ken French ，現任教達特茅斯學院）發表報告，標題為（股市預期報酬的剖面圖） （The Cross-Section of Expected Stock Returns ）。他們的研究發現，投資組合的報酬會受到三個因素影響，也就是所謂的三因素模型：
．投資組合中的普通股總數。．投資組合中的小型股數。．投資組合中的價值股數。
基於這份研究，德明信基金為了有意獲得預期超額報酬的投資人，於1992年成立價值基金和小型價值基金。
這時情況變得更複雜了。華爾街和學術界並非所有人都同意法瑪和法蘭奇的研究；有些人則是認為，小型股和價值型股的預期超額報酬不是風險因子，而是行為因子（編按：表示影響決策過程並導致人們行動的任何因素）。相較於有華爾街選股分析師背書的、成長較快大型股，小型股和價值型股的股價都偏低而且被忽略。
這是風險因子還是行為因子？這是否重要，以及你是否該將這些因子納入投資組合中？
1983年，我搬到華盛頓西雅圖，我住在西雅圖市區北部一個很有趣的小社區，叫做安皇后。離我住的公寓幾條街外的地方，有一間不太乾淨的小雜貨店，裡面賣一些基本的生活必需品──你知道的，就是星期六晚上需要的六罐裝啤酒或一桶冰淇淋。濃湯罐上布滿灰塵，收銀員不太愛理我，因為他忙著看黑白電視。
我搬到安皇后區十年後，開發商進駐，把那間骯髒雜貨店幾條街外的一個街區鏟平，並建造一間時髦的新雜貨店，我們就先稱之為麥克雜貨店。那間雜貨店是西雅圖最酷的雜貨店，有點像全食超市（Whole Foods）的前身。
骯髒小店和麥克雜貨店都不是上市公司，但是我們姑且假設這兩間店都上市交易了。我們在決定該買哪一檔股票時，尤其是在聽說麥克雜貨店超級成功而且預計在西雅圖各地開設分店時，你會想買哪一間雜貨店的股票？
那些說價值股與小型股的預期超額報酬是行為因子的人會告訴你，投資人已經把麥克雜貨店的股價推升到超過未來成長潛力的程度了。
那些說預期超額報酬是風險因子的人會告訴你，骯髒小店比麥克雜貨店的風險更高，因此投資人會合理要求更高的報酬。
現在你可能會說：「嘿，等一下！如果我擁有的是指數型基金，不就是同時擁有骯髒小店和麥克雜貨店嗎？」
可以這麼說，但是對傳統的市值加權指數來說就不是了。如果麥克雜貨店的市值是二百美元，骯髒小店的市值是二美元，你的投資組合中麥克雜貨店就是骯髒小店的一百倍。所以你乾脆直接買麥克雜貨店就好了。
有些人會說，根據市值擁有整個股市，是擁有普通股最簡單也最聰明的辦法；另外有些人會說，你投資骯髒小店的股數應該要比整體指數還要多，不只是因為骯髒小店預期增加的報酬，也因為可能長期下來，骯髒小店的績效會超越麥克雜貨店。
在我的第一本書中我提過，買進總指數基金是投資股市的聰明辦法。如果你想更進一步分散投資策略，就投資價值型指數基金和小型股指數基金。我是這麼寫的：
「請記住，如果你選擇在投資組合中加入價值型和小型價值型以及不動產投資信託指數基金，只是在把本來就很好的東西稍微調整一下而已。這麼做，就只是把我們談到的多元分散進一步優化而已。」
在我開始每週寫「咖啡館投資人」專欄的最初十年，大家都說小型和價值型因子（編按：指找到一些投資能獲「超額報酬」的因子）的績效表現很好，比大盤的報酬率還要高。價值型因子投資的支持者（他們都很樂於說出自己的觀點）因此宣稱：「嘿，這些因子很棒！」
之後，小型和價值型因子的績效落後於大盤，而反因子的投資人（他們也很樂於說出自己的觀點）會宣稱：「嘿，你看這些因子不怎麼樣嘛！」
不論你是不是因子投資的支持者，因子投資不會就此消失。現在出現更多新的因子，比如動能因子（編按：指表現優異的股票會繼續表現良好，因為投資人愛追高）和獲利能力因子，多到我都記不清楚了。
在價值和小型價值指數型基金出現後不久，出現一種新型的投資，名為指數股票型基金（exchange-traded fund, ETF），它永遠改變了共同基金產業。
第一檔ETF於1993年成立，名叫蜘蛛（Spider），代號SPY，它追蹤標普五百指數。
買賣共同基金的傳統方式，是在交易日結束時買賣；SPY則讓投資人一整天都可以用當時的價格買進標普五百指數。接下來的十年，國際ETF、小型股ETF、價值型ETF和因子型ETF開始在交易所交易。後來，又出現各種類型的ETF，包括債券型ETF、永續型ETF和大宗商品ETF…..
把指數型基金這個簡單的概念交給華爾街，它就會把這概念完全翻轉。現在的投資人不是選股以打敗大盤，投資人是選擇ETF以打敗大盤。
德明信基金和先鋒一直都是在指數型基金市場中提供「因子」策略的先驅。幾乎所有大型華爾街機構，現在都開始以ETF的形式提供一些指數型基金，內容包含各式各樣的因子。華爾街是一群很有說服力的人，他們說，他們的因子可以把小白球打得更遠、方向更直。
作者介紹：比爾．蘇西斯（Bill Schultheis）
「咖啡館投資人」的創始人，也是華盛頓州科克蘭市桑德馬克財富管理（Soundmark Wealth Management）的共同創辦人。他的作品曾獲《華爾街日報》、《紐約時報》、全國公共廣播電台、《富比士》雜誌及其他媒體的報導。
「咖啡館投資人」是一場運動，參與這場運動的人們把重心放在簡單的理財基本規則，以掌控自己的財務命運：
儲蓄（S）──累積財富的核心。投資（I）──根據你所能承受的風險而定。規畫（P）──你的財務命運的靈魂。
這套簡單的投資方法，讓他即使歷經金融危機，資產仍在十年後增加至2.5億美元。著有暢銷書《不看盤，我才賺到大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