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點投書:柯營慘遭滑鐵盧,柯文哲困在自己的光環裡

2019-01-28 0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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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市市長柯文哲力挺的陳思宇,在立委補選一役落敗。(甘岱民攝)

台北市市長柯文哲力挺的陳思宇,在立委補選一役落敗。(甘岱民攝)

台北,台中兩席立委補選結果出爐,民進黨籍何志偉贏得台北補選,國民黨籍沈智慧贏得台中補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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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7台北,台中兩席立委補選,以及3/16日新北,台南,彰化,金門四席立委補選,被視為2020立委選舉前哨戰,其中最受矚目的是藍綠白短兵相接的台北市補選。

台北市第二選區這一席是由姚文智所留下,民進黨較有把握的士林,大同選區。該選區由姚文智連任兩屆立委,姚文智之前,國民黨僅於2008年獲得一次勝利,當時擊敗的是尋求連任的民進黨籍王世堅。王世堅敗選後依選前承諾「跳海」,也成功營造自己言出必行的形象。

選前,一般咸認為這次補選是「國民黨趁勝追擊,民進黨力挽狂瀾,柯家軍進軍中央」的戰役,三方都有輸不得的壓力,因此各方陣營內部的檯面人物皆卯足勁輔選。案立委補選歷史,投票率僅2-3成,會投票的選民政治立場較為鮮明,為「基本盤之爭」。對於沒有組織票,但有行政資源的柯陣營而言,談不上弱勢,國民黨則有韓國瑜「蜻蜓點水式」的幫忙,民進黨具備的是基本盤優勢。

20190127-台北市立委補選候選人陳炳甫宣布敗選。(甘岱民攝)
國民黨台北市立委補選候選人陳炳甫宣布敗選。(甘岱民攝)

2018「九合一」選舉,第二選區在市長的部分,丁守中獲得76717票,姚文智獲得50006票,柯文哲獲得94926票。2014年選舉,連勝文獲得82401票,柯文哲代表綠營獲得154078票。2016年立委選舉,姚文智獲得107366票。藍綠白的得票率大約為藍3成4,綠2成2,白4成2。「白+綠」得票率約為60%-65%。

柯營在這次補選僅獲得9724票(12.18%),顯示柯文哲仍受限於自己的光環,無法分享給柯家軍。這個結果使得所謂「白色力量」無從談起,也證明了政黨組織在選戰裡有其一定的重要性,純靠個人自我操作網紅,演實境秀,而缺乏中心思想與黨組織的基礎,柯文哲空有高民調支持度,卻無法反映在得票率上,根本不足以取得總統大位。

綠營在這次補選獲得38474票(48.21%),顯示民進黨的基本盤尚穩固,也證明了柯文哲能分到的綠票僅止於淺綠與中間選民,這類的選民屬於不穩定的支持者,隨時可能變心或是棄投。

藍營在這次補選獲得31606票(39.6%),基本維持了四成的基本盤,並無明顯突破,反證2018「九合一」選舉國民黨的狂勝,並非國民黨有什麼突破,而幾乎受惠於「韓流」。這個結果也為2020國民黨選情敲了警鐘,四個太陽,也有可能是四個相公。

立委選舉,選民「選黨不選人」的傾向比選總統明顯得多,基本盤的重要性也相對較大,這次補選,只是再一次證明了所謂「超越藍綠」的基本盤並未真正成形,無論柯文哲平時的民調有多高,一到了選舉,淺色支持者歸隊,就是藍綠瓜分的局面。

對於期待台灣政治超越政黨的觀察者而言,不能高估中間選民與中間路線的影響力,也不能低估藍綠政黨在理念上的號召力。總統選舉是一回事,立委選舉恐怕又是另一回事,前者著重參選人的個人魅力,後者著重政黨的吸票力。因此,若政黨與總統參選人的綜合表現出現落差,有時政黨會拖累總統參選人,有時總統參選人會拖垮立委選情。

20190127-何志偉參與立委補選獲得勝選,與民進黨主席卓榮泰一同發表當選感言。(蔡親傑攝)
何志偉參與立委補選獲得勝選,與民進黨主席卓榮泰一同發表當選感言。(蔡親傑攝)

由於(中央公職)選制有利於大黨,基本框限了選民的可選項目,兩個大黨又是理念截然兩分的剛性政黨,自然也造成了台灣社會長期的撕裂,與無窮盡的政治紛擾。要改變這個現象,唯有兩大黨分裂成數個小黨,並讓制度有利於多黨並存,或反過來一黨專政。類似柯文哲這種理念不清的個人要撼動兩黨結構,唯有兩黨的總統參選人均弱,且兩黨的基本盤皆鬆動時,才有一點機會。

對於這次滑鐵盧,柯文哲表面上淡然,事實上是痛得發慌,因為不想背政黨包袱,又想獲得政黨能量,經此一役,證明只是幻夢一場。2020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兩大黨均意外犯下大錯,但除非有外部勢力嚴重干擾,否則這個機率趨近於零。

論個別政治人物,能改變台灣政治格局的,不會是從外部的柯文哲模式,只有可能是韓國瑜從國民黨內部促成徹底的質變,再透過國民黨改革選制。

從藍營的角度來看,此役顯示綠營做得再爛,若自己不爭氣也無法重返執政。2018大選是意外,2020大選目前則看不到「2018式的奇蹟」。

從綠營的角度來看,此役總算穩住了陣腳,但並未有所突破,真正值得民進黨欣慰的是,柯文哲的威脅大減。柯文哲若組黨或組政團形成正規軍,民進黨將無懸念走上毀柯之路,若柯保持打游擊的方式,雖然難纏,尚不致命。

補選結果顯示,國,民兩黨皆無長進,柯文哲則困在自己的光環裡。

*作者為自由撰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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