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被捕的浙江教會維權律師張凱的代表律師李貴生向BBC證實，張凱已經被控「聚眾擾亂社會秩序」及「為境外竊取、收買、非法提供國家秘密、情報」兩項罪名。
身為溫州十字教案教會法律顧問的張凱律師是在8月25日與二位助理律師劉鵬、方縣桂律師於溫州一家教堂內被警察帶走的。
張凱所屬律師事務所的負責人楊興權星期三（9月2日）曾向BBC中文網表示，警方指控張凱等三人涉嫌「危害國家安全」與「聚眾擾亂社會秩序」，對張凱實施監視居住。
李貴生律師則表示，張凱家屬收到的監視居住通知書上除了「聚眾擾亂社會秩序」罪名外，「危害國家安全」罪則確定為「為境外竊取、收買、非法提供國家秘密、情報」罪名。
有關通知書的簽發日期為8月27日，但張凱的家屬到了9月4日才收到通知書，獲悉張凱被指控的罪名。
李貴生律師也向BBC表示，他根據中國法律已經先後兩次要求有關方面提供有關指控中的具體事實，但一直沒有得到回覆。此外，根據中國刑事法，涉及「危害國家安全」罪名的嫌疑人未經當局同意不得與律師或家人會面，但仍享有通信權，但至今張凱的家人也未能與張凱通信往來。
擬與美國官員會面
日前，負責宗教自由的美國無任所大使薩珀斯坦（David Saperstein）表示，張凱等人在被捕前，原定第二天要與他會面。
薩珀斯坦是在8月20至28日間訪問中國，考察宗教自由狀況。他認為，張凱等人被當局抓捕，「明顯地突出了宗教生活在中國岌岌可危」。
BBC駐聯合國記者普萊特—厄舍爾報導說，薩珀斯坦形容中方抓捕張凱「令人髮指」，這尤其是因為中方官員鼓勵他訪華在先，並設法讓他接觸不同觀點。
此前， 中國人權律師莊道鶴也向BBC透露，他在8月24日——張凱等人被捕前一天——與薩珀斯坦在上海會面後，也遭到當局軟禁。
雖然中國准許薩珀斯坦入境，但因敏感度高，華盛頓非常低調處理薩珀斯坦的訪華行程，其會見都不安排在公開場合進行。BBC駐北京記者沙磊此前指出，薩珀斯坦至少有一位前任沒有獲得中國發出簽證來華。
「強拆十字架」
中國追隨官方教會與地下家庭教會的基督徒約有6500萬，其中，以經商和製造業聞名世界的浙江溫州據信有多達100萬名教徒，當地教堂林立。自2014年上旬以來，溫州一帶多家教堂接連被當局拆除建築物上的十字架。
獲得梵蒂岡羅馬天主教教廷支持的義大利亞洲新聞指出，37歲的張凱隨後一直為溫州救恩堂的案件奔走，並常駐溫州；據美國對華援助協會轉發的公告，張凱組成了「護衛十字架律師團」，並得到一些基督徒律師加入。
楊興權律師接受BBC中文網採訪時也證實，張凱律師過去一年一直在跟進浙江基督教會遭強拆教堂十字架的相關求助。
浙江省在7月份通過了《浙江省宗教建築條例》，嚴格限定教堂只能把十字架「貼在教堂主體建築的正立面上，比例不超過主體建築的十分之一」。
此前，浙江省有關部門以「三改一拆」行動為名清拆教堂十字架。「三改一拆」是指浙江省政府決定，自2013年至2015年，在全省深入開展舊住宅區、舊廠區、城中村改造和拆除違法建築的三年行動。
意大利亞洲新聞指出，《浙江省宗教建築條例》出台，意味著十字架不能豎立在教堂建築頂上，新的規定是為拆除浙江全省的十字架做鋪墊。
（撰稿：李文/責編：董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