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點投書:賴清德「二二八」─台灣需要的癒合而非災難性的撕裂

2025-03-15 0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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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者認為,二二八中的苦難與血淚,是當事人所被迫展示的。在一次又一次對二二八的紀念中,不僅喚醒的是一次又一次應該被治癒、壓抑到潛意識中的苦難本身,還會伴隨著一次又一次創傷喚醒,這造致社會撕裂與狂迷氛圍。(資料照,顏麟宇攝)

筆者認為,二二八中的苦難與血淚,是當事人所被迫展示的。在一次又一次對二二八的紀念中,不僅喚醒的是一次又一次應該被治癒、壓抑到潛意識中的苦難本身,還會伴隨著一次又一次創傷喚醒,這造致社會撕裂與狂迷氛圍。(資料照,顏麟宇攝)

西元2025年2月28日,是台灣解除「戒嚴」後的第37年,系台灣開放「總統」直選後的第29年,亦系台灣發生首度和平之權力轉移後的第25年,其以最小尺度來衡量,也是人之一生從弱冠到知天命的歷程。按理而言,台灣經歷政治轉型後業已歷如此時光,和平的理念、寬容的理念、憲政的理念當深入人心,成為此社會不容侵犯的內核信仰之一,但就在此日,賴的宣言以民粹式的族群動員,再度喚醒了本應該治癒淡化的、遠在七十八年前的恐懼,以及其間催生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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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難的記憶,在一定程度上是集體社會的財富,因對其的回憶能激發集體性的族群情感共鳴,催生族群在經歷、體認、情感上的一體性,向內促進族群認同、向外增益奮鬥意志。但在根本上,苦難的記憶是需要被治癒、淡化,乃至忘卻的,而其之所以能某種程度上作為一種財富,也是建立在戰勝它、克服它、並在歷史長河中順利甩掉它的前提下,而苦難本身沒有任何記憶的價值,唯有對苦難的超越才有意義性,換句話說,也即唯有當下的非困難狀態,才是紀念苦難的儀式上所真正紀念的鵠的。二二八中的苦難與血淚,是當事人所被迫展示的,絕非己心己願,但在一次又一次對二二八的紀念中,苦難被主動重構了。不僅喚醒的是一次又一次應該被治癒、壓抑到潛意識中的苦難本身,還會伴隨著一次又一次創傷喚醒,所造致的社會撕裂與狂迷氛圍,而在最終,或許會再度陷入苦難。

當儀式的紀念者,以團結族群的口號,自以為是在俯視傷口時,殊不知,它本身業已成為演出的配角。領導人本身所喚起的仇恨與排斥感,業已深深蔓延整個社會,而不以領導人本身的表述為轉移。賴在演說中,一次又一次強調守護民主的使命感,頗有具歷史使命擔綱的恍惚感,不曾想到,屢屢被揭示、曝光的傷疤,所激起的神經質般的社會氛圍,恰恰會顛覆這個社會制度良性運轉所賴以維繫的精神根基:寬容。毋寧更言,那些在紀念儀式上所展示的傷疤,究竟是苦難的真實部分,還是演說者演講劇本中的既定道具呢?

比如,中國國民黨便有另一種敘事,關於二二八、關於兩蔣,等等。台灣所呈現的敘事分裂是嚴重的,催生出族群與政黨政治的分裂。此種敘事的分裂,某種程度上是由於認知濾鏡所篩選之殊異,都是真實事件的部分脈絡。而當一個人沉溺於片面的因果,而非對其整全的把握,那麼往往囿於自身所陷的因果脈絡,它往往是碎片化、經歷加工的,以致沉溺於過當的悲歡,催生出不合時宜的激情(民進黨)與忿怒(國民黨),這是台灣當下所面臨的困境之一。

佛教提供了測度事件真實的另一種上帝視角,其對任何人事(不指涉此事)的因果思考往究竟上溯源,成全的卻是諸般合理的因果。測度者最終卻體認到緣起的性空,一切無明無常、底色皆為虛妄之清醒與明澈。以類比方法質言,譬如一長者看及少年的掙扎與苦惱時,所生髮的熟悉、理解、瞭然,更是超越之心境。或許,兩黨都沒有觸及完整脈絡下的事件真實,乃至進一步的寬容與平和之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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