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群媒體引發銀行恐慌？《經濟學人》：科技變革重塑市場

最近銀行業陷入混亂，美國矽谷銀行3月上旬倒閉，瑞士信貸3月中旬股價崩跌，日前被瑞士銀行集團收購。英國重量級期刊《經濟學人》指出，最近數週的銀行業動盪有了新特點，社群媒體及通訊應用程式以閃電般的速度傳播資訊給越來越多的恐慌者，使用這些新科技標誌著與過去危機的斷裂。

新的數位金融工具讓緊張的儲戶隨時可以提取資金，美國矽谷銀行（Silicon Valley Bank）倒閉後，銀行擠兌變得更快引起分析師及國會議員的關注，這點可以理解。然而，《經濟學人》（The Economist）指出，過去10年的新科技浪潮絕不是第一個改變行為的浪潮，先前的例子表明了創新最初有助於促進繁榮，「未來充滿可能的感覺」會促進繁榮，接著讓最終的蕭條加速並擴大。

歷史例子

歷史也指出，最近的科技變革可能會產生更深的影響，長遠來看，這也會重塑市場。從1840年代開始，美國就被電報覆蓋，電報透過高架電線傳輸訊息，連接波士頓（Boston）、芝加哥（Chicago）、紐約、費城（Philadelphia）等先前完全不同的金融市場。

1866年，得益於海底電報電纜，美洲及歐洲之間的可靠通信也成真了，歷史學家認為這些傳遞金融資訊的新方法消除了定價的低效問題，舉例來說，美國及英國的棉花價格差距縮小了3分之1，波動性也下降了。這種新的通訊方式意義重大，至今外匯交易員仍稱英鎊兌美元的匯率仍被非正式地稱為「電纜」。

然而，效率往往有代價。19世紀，電纜通訊昂貴又有限制，接收到的訊息有遭到傳輸者操縱的風險。1873年的金融恐慌期間，新科技讓恐慌從一個市場蔓延到另一個市場，《經濟學人》的記者來回詢問新科技的破壞性影響是否大過於正面影響。

100年後，新科技在1987年10月的全球股市崩盤中再度引發擔憂。後來調查美國股市暴跌的布雷迪委員會（The Brady Commission）發現，跨境電子通訊讓問題加劇。交易員及監管機關認為自己處在過去更孤立的國家市場，但其實不是。

《經濟學人》認為，科技突破對銀行危機的影響只是它們改變金融市場的一種方式。美國維吉尼亞大學（University of Virginia）經濟歷史學家漢德爾（John Handel）指出，19世紀末的金融界越來越廣泛地使用自動收報機的電報紙帶，這是更先進的電報傳輸訊息形式，增強了壟斷它的機構權力。

英國倫敦證券交易所（London Stock Exchange）與獲准從交易所傳輸數據的英國交易所電報公司（Exchange Telegraph Company）是受惠者，這有助於證券交易所在全球金融市場的作用變得正式。

歷史上，銀行受益於高交易成本及客戶的低金融知識，這兩者共同阻止儲戶將過多資金轉移到收益更高的貨幣市場基金。如今，新的通訊科技及數位金融意味著投資者更了解銀行存款的替代方案，並有更多機會投資這些方案。

美國哥倫比亞大學（Columbia University）、美國史丹福大學（Stanford University）、中國北京大學學者最近的研究指出，如果中國銀行的儲戶更常接觸餘額寶（提供貨幣市場基金投資的線上投資平台），這些銀行的客戶提出的款項較多。新科技可能有助於促進近3000億美元（約新台幣9兆2355億元）的資金在3月湧入美國貨幣市場基金，進一步破壞銀行的穩定。 （相關報導： 屋漏偏逢連夜雨！新冠疫情與升息衝擊商業房地產 《經濟學人》：銀行業困境可能加劇 ｜ 更多文章 ）

創新讓市場的突然動盪加速了，19世紀需要數個月才會出現的恐慌縮短為數週，現代的時間線進一步縮短，從數週縮短到數天，甚至數小時。《經濟學人》指出，結果可能只是無摩擦交易與品質參差不齊的免費資訊在未來多年影響金融的其中一種方式，而銀行享有數十年或數百年的利潤也可能變得更難維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