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評:晶片戰爭卡中國脖子,全球化已死?

2023-03-22 0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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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積電創辦人張忠謀(左)稱「半導體全球化已死」,「晶片戰爭」作者米勒(右)認為「沒有死,而是轉型」。(顏麟宇攝)

台積電創辦人張忠謀(左)稱「半導體全球化已死」,「晶片戰爭」作者米勒(右)認為「沒有死,而是轉型」。(顏麟宇攝)

在與《晶片戰爭》(Chip War)作者米勒(Chris Miller)對談中,台積電創辦人張忠謀說:「起碼在晶片產業中,全球化和⾃由貿易已死。……毫無疑問全球化已死,⾃由貿易還沒死透透,但也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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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張忠謀第一次說「全球化已死」,去年12月在台積電亞歷桑納州新廠的移機典禮上,他說過同樣的話。而當時,《日經亞洲》(Nikkei Asia)還特別專訪米勒來評論張忠謀這個發言。米勒當時說:「我認為這不完全正確。 全球化一直是個廣泛的名詞,用來描述不同的趨勢。」他說,中國融入其他經濟體的確是過去 二、三十年的關鍵趨勢,但此趨勢已到極限,許多大經濟體擔心起與中國交往過密以以及科技移轉到中國。「但我認為這並不意味著全球化整體在結束中。我會說全球化正在發生變化,但從來沒有只有一種類型的全球化。」

我們現在說的「全球化」,主要指20世紀末因為蘇聯集團解體與中國改革開放後的全球經濟擴張與整合;其實如果把時間軸拉得更長,從14世紀以來,全球資本主義就經歷多次擴張──也就是不同規模的全球化──而每次擴張後也會經歷一波退潮。20世末以來的全球化,的確是因為美國對中、俄兩國的重新圍堵而在退潮中;不過,就如米勒所說,它不是死亡而是轉變為美中兩極化。

半導體產業早已全球化

荷蘭半導體裝置製造商艾司摩爾(ASML)。(美聯社)
半導體業者跨進先進製程的關鍵武器──ASML的極紫外光(EUV)微影成像技術是全球化的縮影。(美聯社)

張忠謀強調「至少晶片產業的全球化已死」,其實他和米勒都很清楚,早在中國企圖切入半導體領域前,這個產業已經高度全球化,雖然台積電幾乎壟斷了邏輯晶片的全球產能,但它是靠著與全球數十家客戶形成的「大同盟」讓晶片產業持續蓬勃發展。就如張忠謀自己所說:「台積電知道,利用每個業者的創新很重要。我們的創新、設備製造商的創新、客戶的創新,以及智慧財產授權者的創新。這就是大同盟的威力所在。」台積電的「大同盟」正是晶片產業全球化的代表,這個模式也依然持續運作。

而半導體業者跨進先進製程的關鍵武器──荷蘭艾司摩爾(ASML)公司的極紫外光(EUV)微影成像技術,更是全球化的縮影。這個ASML花了近20年研發的新技術,匯集了菲利浦、英特爾、三星、台積電高額資金,菲利浦是ASML母公司,而英特爾、台積電與三星這三家大客戶共持有ASML23%股份、總值38.5億歐元。EUV機台更結合全球相關領域的最尖端科技組成,就如ASML前策略長范霍德(Frits van Hout)所說:ASML設計出一個由數千家公司組成的商業網路,「就像設計一台機器」一樣複雜。ASML本身只生產EUV15%的元件,其餘都靠這個網絡的其他公司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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