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評:「柯花之爭」中的官僚與言語霸凌

2022-06-28 0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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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地方交鋒,柯文哲要「花敬群別逃」。(柯承惠攝)

中央地方交鋒,柯文哲要「花敬群別逃」。(柯承惠攝)

最近中央與地方政壇上,最「有趣」的話題大概是台北市政府與內政部,為了大巨蛋案的過招:一個說對方「要打屁股」,一個要對方「來辯別逃」,不過在雙方鬥嘴中,還是看到了其中的官僚文化與官場的言語霸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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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原委主要是大巨蛋的避難層問題,台北市長柯文哲指中央「存心卡蛋」,他說:「不要為了對付柯文哲,大灣北段啦、大巨蛋、社子島每一樣都卡,我覺得是這樣,政黨利益不要超過國家利益,這是不應該的」;內政部次長花敬群則回敬說:北市府去年4月送案到中央後,直到今年3月24日才明確說明,同意將地下層修正為避難層,中間耗費近一年,「市府自己要打屁股」。

「要打屁股」說一出,當然激怒整個市府,除了台北市副市長蔡炳坤為此拿出中央所給的公文,指「從去年4月的公文到今年5月4日的公文幾乎是一樣的」外,還要花把那句「要打屁股收回去」。柯文哲更直接要花來辯論,雙方拿出證據看誰是誰非,他還加碼「「今天的標題就是,花敬群不要逃」。

這件事當然是非常的「政治」,不是表面上的「公文流程快慢」問題而已。柯文哲8年的市長任期即將結束,他在上任之初的「五大案」中,只有大巨蛋一直牽扯延誤,對柯而言,在任期結束前,能讓大巨蛋完工啟用,算是一個不錯的「畢業禮物」;再者,更現實的政治因素是:柯力挺其副手、現任副市長黃珊珊競選下任市長,大巨蛋完工啟用對黃應有加分效果。

也因此中央在流程上的「卡蛋」,並不被單純解讀為官僚文化、行政流程因素,而是被認為充滿著政治性,看看綠營市議員紛紛跳進來加入圍剿,就更增其政治聯想了。

不過,從市民角度來看,最大的利益當然是大巨蛋早點啟用,台北市增加一個公共設施,那種「政治卡蛋」確實非常無聊;如果真的是安全上有問題,中央就直接明說,如果沒問題,也不必東卡西卡。更何況大巨蛋會延後數年完工啟用,也是因為柯文哲因素,最終得以啟用,也未必對柯有多少加分效果,那些「政治聯想」許多時候未必為真。

較讓民眾開眼界的應該是從中看到的官僚文化,古語說「衙門深似海」、千轉萬轉才得出門,還真是貼切。看看地方與中央的公文往來,小小的一件事,還真是動輒數個月才有回覆,甚至還有拖長到以年計,所謂的官僚文化、公文旅行,大概就是這麼一回事;30幾年前,政府就發起的提高政府行政效率等改革,顯然尚有「長足的進步空間」。

而花敬群那句市府自己「要打屁股」的話語,其實可以讀出更多東西。一般說某某某「該打屁股」,其實是一種成人對小孩、上級對下屬的用詞,因此花敬群這種用詞,明顯自居中央長官、甚至是成人,而市府則是不成熟的小屁孩,這不僅是官僚、更是是一種非常惡劣的言語霸凌。而且,這不是花敬群第一次嗆柯─去年為了社會住宅問題,花也曾嗆柯說「柯文哲就是心裡有鬼,不敢面對中央會越做越好」。

花敬群是學者從政,但其表現出的政治性卻絲毫不遜於一般政客、甚至有過之無不及,顯然非常融入政壇。對民進黨痛恨的對手,他總不吝於出口、出手:去年時代力量立委在臉書發文指蔡政府打房不力,並以「花次長又開始調皮了」言論質疑內政部次長花敬群「不至於太嚴重」辯護之詞,花敬群跑去留言罵「時代蟑螂實在有夠髒」,對柯文哲更是數次出手。

此外,不論是對房屋持有稅或是土地徵收,在進入官場後的作為,也被質疑與其學者時代的說法不同,政大教授徐世榮甚至批說「他現在在欺騙台灣社會,他自己都知道」。這次再次與柯文哲對上,先不論是非對錯,至少已是政治性十足到破表,但對一般市民而言,官員玩政治也罷,至少不要影響到市民權益,不必要的卡蛋動作,還是少一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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