佔中VS反佔中 香港民主進程大鬥爭

2014-06-28 1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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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一切也不能全部歸於傳播上的偶然。佔領中環的口號,確實容易引起人們的共鳴。在許多反對者看來,過往抗議行動——遊行、變相公投、小範圍堵路、絕食乃至光怪陸離的各種行為藝術,均效果有限,香港亟需一種更有效的抗爭方式。把目標瞄準香港的金融命脈中環,用佔領的方式將其癱瘓,無疑是當下最具爆炸力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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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玉石俱焚的威脅,過往未曾出現。多年以來,香港抗爭文化溫和,香港人向來為自己的教養、文明的秩序引以為傲。但現在,一些人想往槍筒裏,加入更猛烈的火藥。

這是回歸中國十七年之後的香港,越發嚴重的焦慮感與不信任感卻在人們心中蔓延。焦慮感源於香港人的自身生活,地產霸權、貧富懸殊、年輕人上升通道受阻、陸港矛盾、經濟發展停滯,種種問題沒有因為回歸而消失,似乎變得更加嚴重了。而不信任感指向大陸,北京始終是一個遙遠卻近在咫尺的威權符號,而一切內地被封殺的負面新聞可以在香港通暢無阻,以至於被部分地放大了,「一國兩制」的承諾似乎岌岌可危。在這種情緒下,一些事件被賦予了公開事實之外的更多意義。

戴耀廷不是一個「突然民主人士」,早在八十年代他尚在香港大學法學院就讀時,就曾作為學生代表,參與基本法起草委員會。當他畢業後,他把更多精力投入到學術中——他甚至從沒想過要當執業律師。雖然他也是「民主發展網絡」(一個二零零二年成立的推動民主的政治組織)的成員,但始終保持著學界身份的距離,所做的事情無非撰文、聯署簽名,從未成為社運領導者。一個極為低調的人,卻提出了那些最高調最激進的人都未曾喊出的話,佔領中環。

「佔中是策略,要產生一種政治壓力。」他聲稱並不希望佔領中環這件事真正發生,早在他那篇起到檄文效果的專欄中,他寫道,「絕不可以隨便使用,必須到了最後時刻,也是到了港人追求真普選的夢想徹底幻滅時才可使用」。

後來發生的事情證明,並不是所有人——包括站在他一方的人,都能理解他的話。

■佔中三子

電話是從地球的另一面打來的。香港中文大學社會學副教授陳健民接到牧師朱耀明的越洋電話時,他正在法國巴黎開會。「我們被點名了。」牧師告訴他:「戴耀廷公開說,有兩個人能帶領佔中運動,一個就是你,一個是我。」

此時是二零一三年二月中旬。陳健民與戴耀廷相識十幾年,但直到此刻,他也沒有得到任何先前的知會。他從沒看過戴耀廷在《信報》的專欄,他的生活被大量的學術與社會工作佔據,他是中大的中國研究服務中心主任,也是民主發展網絡學者組召集人、終極普選聯盟(二零一零年成立由多個泛民團體組成的推動普選的聯盟,後因政治分歧停止運作)的核心成員。很難將他定義為一個反對派,他的研究重點是內地公民社會,經常往返陸港之間,也曾多次參與中聯辦就政改問題的協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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