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瀚興觀點：媒體比神大？談美國媒體中斷川普總統直播

美國總統川普日前在白宮對大選發表談話，因談話內容不實，美國三大媒體包括美國廣播公司（ABC）、哥倫比亞廣播公司（CBS）、全國廣播公司（NBC），連向來與川普友善的福斯新聞，也開始直接中斷。筆者以為大謬，試申述之。

史為引《朝野僉載》記述：武則天時期，舉人不需應試，即可任官，導致官員水準參差不齊，有識之士，多所諷刺，甚稱：「評事不讀律，博士不尋章」，判案不懂法律，典故不查一查，官員惱羞成怒，要法辦妄議朝政者，武則天笑著說：「如果你們選官不這麼浮濫，怎會遭天下人非議？不用審判，直接放了。」舉輕以明重，一般官吏選任，帝制時期，仍許百姓非難，攸關世界霸權，美國總統的選舉爭議，媒體霸權怎能封口，好似在KTV裡，硬生生，「卡」川普爺爺的歌呢？

或謂：人家媒體是第四權，不是比政府大，不讓川普講話又如何？依據美國憲法第6修正案：「在所有刑事案中，被告人應有權提出下列要求：………要求與原告的證人對質；要求以強制手段促使對被告有利的證人出庭作證………」等語，定有明文。美國刑事訴訟法學者，甚或引用《聖經．創世紀》 耶和華在評斷亞當與夏娃前，也詢問：亞當為何躲著他？為何懼怕赤身露體？為何會吃智慧果實？也問夏娃為何會慫恿亞當？幾番「對質詰問」，導出一個精神：「定罪前必經辯白與審訊」，不僅是憲法精神，更符合基督教義。今川普所言，是否真實？即便面對的是神明，尚須其使其自抒己見，試問：上開媒體固為第四權，但畢竟為肉眼凡胎，居然比神偉大，逕行讓川普閉嘴？不見民主，僅見傲慢！

或謂：這是不實言語，媒體怎能傳播？新聞學教科書最常引用的，即為美國最高法院法官霍姆斯：「立即而明確的危險」，亦即在戲院謊稱失火，是不受言論自由保障的；且其復言：「測驗真理的方式，就是看言論在自由的意見市場中，是否為人接受」。如此一來，前開媒體就川普系爭大選爭議言論，逕行中斷直播，並認其非事實，恐有違憲之虞：川普所言當否，仍有其言論自由之保障，並非對大選爭議處，無風起浪，此其一；若提出大選舞弊質疑，即有明確與立即危險，則為何不封其他人口？法院為何不秘密審理？此其二；言論自由不採「預防制」而採「追懲制」就是避免專斷獨行，今川普所言有爭議，媒體可平衡報導，提出質疑，但逕行封鎖，與獨裁國家何異？此其三。且痛打落水狗，豈為言論自由精神？若民意等於事實，則哥白尼與伽利略，早該因異端邪說而火刑，誰說媒體認可的，才叫「真實」？此其四。凡此四者，皆屬媒體侵害川普就大選爭議直播之疑慮，臺人不能人云亦云，美媒亦不可妄自尊大！

媒體是在預防總統謠言，怎不能中斷直播？《最高法院刑事判決92年台上字第6157號》：「審判長於宣示辯論終結前，最後應詢問被告有無陳述，為刑事訴訟法第二百九十條所明定。故法院於審判期日，應與被告最後陳述之機會，如未與 被告最後陳述之機會者，依刑事訴訟法第三百七十九條第十一款之規定， 其判決為當然違背法令。」等語，著有明文 。刑事被告於庭期末了，或堅持己見、或搖尾乞憐、或大放厥詞，形形色色，法官仍須讓被告倡所欲言，無論被告是窮兇惡極，或其情可憫，法官仍給與被告，最後陳述機會，若不為之，則將使判決「當然違背法令」。試想：川普所提大選爭議，若未經進一步核實，就認為俱屬謊言，不是讓他比刑事被告，地位更加不利？子絕四：「毋意、毋必、毋固、毋我」，怎能因人廢言，加入媒體撻伐川普的行列？

最末，以湯姆克蘭西《恐懼的總和》片段為結：話說恐怖分子引發美國核爆，美俄大戰，一觸即發；傑克萊恩切入熱線，要求兩國元首，傾聽其情報，以免生靈塗炭；當俄方有人認為，傑克所言乃迷惑之舉，要求「即刻斷線」！在旁的俄國高官，悠悠地說一句：「聽聽又何妨？」終使誤會冰釋，避免核子大戰。今掌控核武者，乃美國總統，若來歷不明，疑竇叢生，不能帶來憲政穩定，世界和平。媒體霸權，「卡歌」川普，究竟真正卡了誰命運呢？ （相關報導： 投給川普的選票被倒進河裡、「死人復活」票投拜登？這些都是假消息，卻有數百萬人深信 ｜ 更多文章 ）

＊作者為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