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豐恩導讀:傾聽亡魂的聲音,太平天國戰爭的暴力、失序與死亡

2020-06-17 05:10
太平天國,洪秀全所撰寫的《原道救世歌》、《原道醒世訓》和《原道覺世訓》(猫猫的日记本@Wikipedia / CC BY-SA 3.0)
太平天國,洪秀全所撰寫的《原道救世歌》、《原道醒世訓》和《原道覺世訓》(猫猫的日记本@Wikipedia / CC BY-SA 3.0)

西元一八六一年,太平軍與清軍之間陷入激戰。

前一年,太平軍剛剛擊潰了清軍的江南大營,再次讓清政府大為震動。他們攻佔了蘇州、杭州等城市,而後又發起西征,目標位於長江中游的武漢,政府軍也隨即展開反擊。那年四月,雙方在另一座長江沿岸城市安慶短兵相接,由曾國荃率領的湘軍,將太平軍佔領的安慶團團包圍,洪秀全族弟洪仁玕率眾前往馳援,卻沒能成功。幾個月後,太平軍宣告彈盡援絕,大勢已去,清軍攻破了安慶,整座城市重回清政府掌握之中。

就在這場安慶保衛戰正酣的同時,有另一場戰事在太平洋彼岸爆發。一八六〇年的十一月,美國舉辦總統大選,結果揭曉,代表共和黨的林肯當選美國第十六任總統。這個結果卻引起南方各州的不滿,由南卡羅來納州為首,前後共有七個州陸續宣布脫離聯邦。隔年三月,林肯在就職典禮上仍在呼籲統一團結,卻沒能挽回分裂的局勢。到了一八六一年四月,南方與北方的軍隊在薩姆特堡第一次交火,南北戰爭就此拉開序幕。

這場兄弟鬩牆的內戰,一共打了四年多,造成前所未有的慘烈傷亡。到一八六五年南方軍全數宣告投降為止,估計至少六十二萬名士兵命喪戰場—這數字比美軍在兩次世界大戰和韓戰中犧牲的人數全部加起來還要多。以當時美國人口來計算,平均每一百人中,就有兩人死於戰爭。而這還沒有計入遭到波及的平民。

毀滅性的內戰,迫使美國民眾必須逼視死亡。曾任哈佛大學校長的歷史學者德魯.吉爾平.福斯特(Drew Gilpin Faust)寫過一本《這受難的國度:死亡與美國內戰》(This Republic of Suffering: Death and the American Civil War),在書中,她把南北戰爭的焦點,從征戰沙場的英雄與將軍,轉移到那些大量的、無名的死者身上。

生命大規模地消逝,改變了「死亡」本身的意義,比如人們開始追問,遠赴戰場的士兵們,在沒有家人陪伴的情況下,如何還能獲得「善終」(Good Death)?在戰爭情境下,殺戮如何不與宗教信仰產生衝突?還有那些活著的人呢?福斯特寫到:

人們發現,自己處在了一個全新的、完全不同的道德宇宙中—在這一道德宇宙中,超乎想像的浩劫已成為了日常的經歷。在這樣的一個世界中,上帝在哪裡?一個仁慈的神,怎能允許這樣的殘忍與這樣的苦難存在?懷疑快要壓倒了信仰—這是對上帝仁慈與靈魂不朽的基督教敘述之信仰,是對世俗生命的可理解性與目的之信仰。語言似乎無力解釋;人們似乎無法理解他們的死亡—以及他們的生命—的意義。

逝者已矣,而生者才剛要開始思索生命的意義。

同一時間在太平洋此岸,太平天國為中國社會帶來的衝擊不遑多讓,上千萬人的死亡,大規模的破壞與屠殺。對於失序的恐懼,在在挑動著人們的情緒,刺激著人們的想像。死亡不只是肉體的消逝,它需要悼念,也需要詮釋。它需要意義。這是歷史學者梅爾清在《躁動的亡魂》一書中要探索的主題。 (相關報導: 蔡登山專文:簡又文筆下的太平天國不是階級鬥爭,是民族革命 更多文章

梅爾清教授並未著墨太多在我們熟悉的人物,如洪秀全或曾國藩,反而是把目光投向了那些較不知名的地方文人,或是犧牲性命的無名將士。對他們而言,死亡有何意義?他們用筆墨與身體,寫下了太平天國的另一種歷史。這不是一項容易的研究工作,卻改變了我們理解這段歷史的視野。

因為你,我們得以前進,你的支持是我們的動力
更多文章
鄭春鴻觀點:新冠給人類最大的禮物
慕容雪村觀點:當你說起文革的時候,你在說什麼?
多維觀點》尷尬台灣,南海難容?
觀點投書:解構與再溶合?談中華民國憲法被異化的過程
觀點投書:毀滅人類不來自外太空
北京封城?管制人員出京,學生停止到校上課,社區恢復封閉式管理!
為何戰功無數的曾國藩,最後帶著罵名離世?清末名臣誤踩「這陷阱」:每個職場人都要小心
口蹄疫掰掰!世界動物衛生組織認證 台灣脫離疫區
朋友眼中的「奇人」!他垂降20公尺斷崖 尋獲失聯10天屏安醫院副院長
一個外國人用紀錄足跡的瀑布地圖 吸引熱愛山林的國內外旅客齊朝聖
幕後》蕭美琴將駐美 外交人士:20年豐富國際事務經驗,美國也信任
監院糾正氣爆捐款不當運用 前自救會會長:馬系監委根本沒調閱高市府證據
正新經營權變天 前總經理陳榮華接任董事長
金管會主委黃天牧與科技業有約鳴槍起跑 首場座談聚焦金融科技
總統任命蕭美琴出任駐美代表
5G開台前 台灣之星力推「618年中慶」最後一波優惠活動搶市
高雄氣爆案》監院糾正高市府不當使用捐款 9監委斥:調查民間組織有疑義
中印邊界衝突》解放軍首度證實有人傷亡,但未提及中方死傷數字
韓國瑜生日前夕更新臉書 留話送韓粉「不要失去堅強的勇氣」
寧作曹操的奴隸,也不當劉備的貴賓!他打造三國唯一「共產樂土」,又完美示範投降的藝術
中國學者點名「培養」柯文哲!民眾黨4點抗議:不能因主張對話就劃為統派
台股交易時間是否延長 金管會:若市場有這方面的需求,會再作適時的研議
蔣萬安嗆陳其邁不敢去「釣魚」 黃國昌轟:公共政策討論淺碟化
永慶房屋:新增供給量大,桃園、新竹、台南與高雄房市房價恐難有大漲空間
炸毀兩韓聯絡辦公室,北韓官媒嗆:讓「人渣」付出代價 南韓「深表遺憾」
監院糾正「菊市府」 9監委提不同意見 綠營要角:別以此為藉口攻擊陳菊
曾遭譏是菲利浦代工廠,如今卻成半導體產業領頭羊...揭台積電讓台灣傲視全球的秘密
北韓核武庫存增加、秘密核設施啟動,專家:平壤「極限施壓」作戰已經開始!
外星生命到底存不存在?英國最新研究用方程式解開宇宙謎團:銀河系至少有36個「可交流」外星文明!
新北、台東、馬祖合體推國旅 「新東馬」島內出國很心動!
全球都在拆銅像》從美國到紐西蘭,從哥倫布到邱吉爾 盤點那些被推倒的種族主義分子
角逐高雄市長 陳其邁聲明將強調在地連結,強化高雄人印象
謊稱有穿防護衣!確診新冠夫妻涉嫌疫調不實 中市衛生局曝不罰理由
防疫,Taiwan Can Help!投資,國泰 Can Help!
川普任命大法官倒戈!最高法院保障LGBTQ就業不受歧視,保守派憂「侵蝕宗教自由」
誰是老大?傳蘇貞昌藉健保爭議教訓衛福部 陳時中連說兩次沒有
月光族救星》她35歲開始緊張退休沒錢花,靠這8招三年存百萬!秘訣就是這兩字
2019年兒童死因「事故傷害」居首 1年12童遭家長「殺子自殺」
聯準會加碼!美國投資級債券可望成為「資金出海口」
「防疫郵票」7月21日開賣!醫護抗疫、民眾戴口罩身影「全都有」
明年奧斯卡典禮延後2個月!新冠疫情衝擊好萊塢,將是68年來最晚頒獎
登山失聯10天找到了!屏安醫院副院長曝曾想放棄:念佛經、喝尿撐下去
亞洲規模最大!台灣ETF規模占共同基金比重傲視全球
釣魚台爭議又起》相關海域全天候部署艦艇 海巡展現護漁、主權決心
Lalamove跨界聯手家扶基金會 端午前夕將關懷「送」到家
「完全認不出這是肺」英國醫師揭開新冠肺炎病理謎團:死者肺部結構全毀,是因為……
外館名片不准印「台灣」?蔡英文:「台灣」有助國際能見度,沒有禁用
《2020全球付款研究報告》指出 台灣企業準時付款比例居亞洲之首、全球第四!
美元限量線上換匯優惠開搶,中信銀行「17 換匯吧」17日登場!
華南銀行助都更,登峰大廈慶動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