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通俄國案》BBC分析:佛林閃辭國安顧問留下的5大疑問
眨眼之間,圍繞川普任命的前國家安全顧問佛林的爭議,從波瀾不驚到驚人地以辭職「告終」,對於佛林涉嫌在就職前私下與俄羅斯駐美大使接觸一事,川普10日還說,他會關注此事,「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還沒有看到(報告)」。總統顧問康威(Kellyanne Conway)13日還向記者打包票,說川普「完全信任」弗林,但在幾個小時後,佛林宣佈辭職。康維不得不解釋為何事態發展如此詭異善變,儘管這已意味佛林結束在白宮的職務,但故事其實才剛起頭。大量的疑問並沒有隨著佛林的辭職而消失,因為它們確實存在。
佛林事件會讓川普和俄羅斯的關係更加受人關注。(BBC中文網)川普為何拖延踢掉佛林?
根據《華盛頓郵報》報導,由前總統歐巴馬任命的前代理司法部長葉茨(Sally Yates)曾在川普上任後不久,告訴白宮法務長麥耿(Donald McGahn),對俄羅斯駐美大使季斯利亞克(Sergey Kislyak)的監視發現,他與佛林曾於去年12月30日在一次電話中討論過美國對俄制裁一事,但該指控被佛林直接公開否認,白宮發言人史派瑟(Sean Spicer)及副總統彭斯(Mike Pence)也都否認此事。
從最終結果看,如果川普和他的幕僚知道佛林撒謊,或者像佛林在辭職信中所說:「曾經不經意地向(準)副總統彭斯匯報過一些不完整的訊息」,又為何要等到數周後媒體已經鋪天蓋地報導此事時,才把佛林推到前台?
按照史派瑟在14日記者會上的說法,對於佛林和季斯利亞克通話一事,川普在1月26日就已經收到匯報,並下令白宮工作人調查這種行為是否違法,但結論是合法,不過川普後來對佛林的信任逐漸降低,並懷疑他擔任國安顧問是否稱職,接下來佛林就被開除了。
但在這段數周時間裡,佛林卻頻頻高調亮相,像是宣布把伊朗列「關注名單」;在佛羅里達州棕櫚灘的馬爾拉格渡假村(Mar-a-Lago)出席川普與日本首相安倍晉三的宴會,並在現場討論北韓發射飛彈一事;13日也在加拿大總理杜魯道(Justin Trudeau)到訪並舉行聯合記者會時,坐在白宮東廳前排位置上。

副總統彭斯曾公開否認佛林和俄羅斯駐美大使討論過制裁問題。(BBC中文網)
佛林會接受調查嗎?
美國國會民主黨議員嗅到血腥味,並開始呼籲對佛林辭職背後的行為進行徹底調查。聯邦眾議院民主黨領袖裴洛西在新聞稿中稱:「美國人民有權完整知道俄羅斯在金融、人事及政治等方面,對川普總統造成的影響,這事關我們的國家安全。」
儘管民主黨議員呼籲成立一個專門的獨立委員會調查此事,但現階段這似乎很難操作。針對俄羅斯是否干預2016年美國大選一事,參眾兩院的情報委員會已經成立調查小組。
參議院情報委員會成員、來自密蘇里州的布倫特(Roy Blunt)說:「我認為應該不遺餘力地調查此事,這樣最後才會沒人指責說還有尚未揭開的秘密。此外,直到掌握關於此事的全部訊息前,都不應該做出結論。」參議院軍事委員會成員馬侃(John McCain)和葛拉漢(Lindsey Graham)也要求對此事展開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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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有部分共和黨議員對此事不感興趣,誓言要徹查希拉蕊「電郵門」事件的眾議院眾議院監督與政府改革委員會主席查菲茲(Jason Chaffetz)到目前為止,拒絶對佛林一事展開調查。
也許國會對於白宮的關注點,仍放在聯邦調查局對於俄羅斯政府與川普競選活動的相關報導上,《華盛頓郵報》指出,聯邦調查局局長柯密(James Comey)未能就佛林一事向川普政府作出說明,其理由是「這樣做會讓目前正在進行的調查變得更加複雜」。
另一個相關的疑問是,對於佛林的調查訴求是否會涉及1799年實施的《羅根法》(Logan Act)?該法案禁止「未經授權的美國公民」與外國政府談判,考慮到這項法規從未在已有案例中被使用過,這種可能性應該比較小。
但是,可能出現的情況是,聯邦調查局詢問得越多,川普政府的官員就越有可能做出反面的回答,以避免政治失誤,這樣一來,此案就可能成為一個干擾司法公正的案例,而美國歷史上不缺政治醜聞最終變為司法訴訟的先例。
「佛林事件」可以避免嗎?
隨著故事的展開,佛林及川普團隊的其他成員可能會回頭思考,這樁醜事是可以提前避免的嗎?讓人感到迷惑的是,曾經身為國防部國防情報局(Defense Intelligence Agency)局長的佛林,似乎根本不知道俄羅斯駐美大使與美國官員的通話可能會被監聽,或者他根本不在意。
事件曝光後,佛林是不是應該站出來,勇敢承認他曾經和季斯利亞克談過制裁內容,並稱這不過是為即將上任的川普制定政策進行的試探?但是,這樣做的結果可能帶來政治失誤。考慮到民主黨對於大選結果的耿耿於懷,他們可能會大叫不公。他們還可能譴責佛林違背歐巴馬政府懲罰俄羅斯的努力。此外,民主黨也會指責佛林違背《羅根法》,進而呼籲對川普和普京的關係,以及兩者在競選期間的聯繫進行全面調查。唯一可能給佛林提供的幫助是,彭斯和共和黨議員出面幫他說話,稱他堅持對於俄羅斯的制裁不容討價還價。
誰是繼任者?

臨時接替佛林職位的凱洛格。(BBC中文網)
佛林從競選初期開始就一直是川普最信任的國安顧問,因此他很難被替換。川普疏遠很多聲名卓著的保守派人士,現在似乎也並不願意啟用曾經在大選中反對過他的一些資深專家。
目前,白宮宣布由國家安全委員會幕僚長凱洛格(Keith Kellogg)暫時接替佛林的職位。2003年從軍隊退役的凱洛格將軍,曾經在防務方面從事過多種工作,並在競選期間為川普提供外交政策的諮詢。
儘管他在競爭正式任命時有這些先天優勢,但前中情局局長裴卓斯(David Petraeus)已經被視作另一人選。裴卓斯在擔任中情局局長之前,是美軍在伊拉克和阿富汗部隊的最高指揮官。2012年,時任中情局長的裴卓斯被爆料,與他的傳記作者有婚外情,隨後於2012年11月宣布辭職。
海軍中將、美國中央司令部副司令哈沃德(Robert Harward)也是該職位的另一人選。無論川普最終選擇誰,這個職位將要求任職者擁有協調情報和安全機構的能力,既是外交家,還得是一個協調專家。
葉茨現在的感受
如今,川普的穆斯林禁令已被多家法院無限期擱置,法院甚至說該命令涉嫌違憲,加上佛林也離開白宮,我們已經能夠凖確找到一個詞來形容葉茨現在的感受,那就是「如釋重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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