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曉頤甫獲中國文藝獎章,病後見證信念:WAVES選摘(1)

2019-06-27 0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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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憶起某個平凡的一天,對她來說卻是意義重大的日子。「我想要去星巴克,寫一篇村上春樹《1Q84》的書評。」對常人來說,這個舉動可能再平凡不過,但那時對飲食充滿恐懼的劉曉頤來說,卻是一場極大的挑戰。為此,她禱告了好久,希望神賜與她力量與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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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她帶著筆電前往星巴克。

值得慶賀的是,那個極富意義的下午,她寫了五千多字!

繁複的詩歌美學

劉曉頤的創作風格獨特,意象繁複華麗,目前著有三本詩集:《春天人質》、《來我裙子裡點菸》及《劉曉頤截句》。

二○一六年九月出版首部詩集《春天人質》,她自謙寫詩的時間不久,詩藝「還有些生澀」,那時自己的身心狀態接近痊癒,在創作時,一邊記錄病史,一邊思索詩歌與人生的意義。

二○一八年四月出版《來我裙子裡點菸》。詩人找到自己的語言風格,寫得自由奔放。她鍾意駱以軍、波赫士如同迷宮般的作品,「我喜歡繁複的美感、語法的跌宕感,如同史詩般的鉅作;對細節不捨,也想為世人易錯過、忽略的事物留下紀錄。」因而第二本的詩作篇幅,較《春天人質》而言皆拉長許多。

在她大病初癒之時,「我覺得以前的時間都浪費掉了,所以對時間有一份焦慮感。」詩人嗜讀、狂寫,為的是補足之前人生未能妥善利用的時光。她在詩集中關注「時間」與「流亡」的主題,如〈我們只有一片草坪可以流亡〉、〈你是我搖搖晃晃的山海經〉。她從人生的變動裡,體會到無奈感及身不由己,而這份「流亡」,未必是一種應變外在處境的行為,而是心境的展現。

她在詩歌裡談論的「性」,並非強調情色,而是性靈,屬於人性中真實而微脆的一部分。她以米蘭˙昆德拉的話為例,人到最後往往只剩下身體,因而小說結局常安排一場溫度不足,但激烈的性愛。這對應著她的詩觀是「不貞之貞」。她透過創作,要在混濁的人世中持續地挖掘光與愛,人即使是卑微虛弱,仍要展現一絲尊嚴。

二○一八年十一月出版《劉曉頤截句》,是從前著《春天人質》、《來我裙子裡點菸》兩部詩集截句而來。「我幾乎是在兩個月內完成,裡頭挑選了自己喜愛的句子。」由於詩人此階段創作的長詩,篇幅動輒三十行以上,沒有對現代詩偏執狂愛的讀者,若不能體會其詩藝之美,恐將迷失在詩歌的花園中。

幸而截句看似短小,只有一至四行,卻是餘韻未絕。如原先詩集中佔十一面篇幅的長作〈我們在滂沱的黑暗裡相認〉截句為〈堅強〉:「她按住裙擺的隱忍表情╱彆扭起來╱幾乎像病著一樣美」精簡三行,深入淺出。曉頤邀請尚不識她「滂沱式詩歌」美感的讀者們,可先從截句開始品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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