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槓桿失靈的時代：當基建與出口不再是萬靈丹，中國經濟如何在榮枯線下尋找新動能？

中國國家統計局周日發布的數據顯示，11月份製造業採購經理指數PMI從10月的49.0小幅上升至49.2，但仍低於50這一標志成長和萎縮的榮枯線。此前，路透進行的問卷調查中，分析師給出的預估值也是49.2，同官方現在公布的數據相互吻合。

相關數據顯示出，疫情過後中國企業一直處於復蘇乏力的困境。此外，受美中貿易爭端的影響，眾多工廠和製造業受到嚴重衝擊。

從分項指標來看，產出仍為50.0，同比呈停滯狀態；新訂單與新出口訂單指數均較10月有所改善，但仍未回到50以上的擴張區間。

盡管11月製造業繼續走弱，高盛經濟學家楊雨婷仍表示：「我們維持此前的觀點，即政府或許明年第一季才考慮出台重大的提振措施以支持經濟發展，因為今年的經濟成長目標大致可以實現。」中國政府給定的2025年經濟成長目標為「大約5%左右」。

提振措施 收效不明顯

過去幾十年當中，中國的決策者們一直擁有兩個刺激經濟成長的可靠槓桿：如果內需疲軟，即擴大出口，或者擴展國家主導的基礎設施建設項目以刺激經濟成長。但隨著全球經濟疲軟，中國房地產行業陷入危機，以及地方債務居高不下的大背景下，政府提振經濟變得困難重重，經濟改革重新成為關注焦點。

相較於11月份整體經濟的疲軟，小型製造業指數卻有所改善。國家統計局提供的數據顯示，11月份小型製造企業的PMI上升了兩個百分點，達到近六個月的最高值49.1。經濟學人智庫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高級經濟學家徐天辰認為，這一改善可能得益於出口業的韌性表現，以及美國總統川普近來削減高額關稅，使中國產品的出口壓力得到部分緩解。

包括服務和建築的非製造業PMI指數，則從10月份的50.1回落至目前的49.5，這也是2022年12月以來的首次回落。服務業指數也從2023年12月以來首次跌至榮枯線以下，並降至2023年12月以來的最低點。國家統計局專家霍利輝（音）表示：「房地產與家庭服務行業的商業活動指數均低於50，顯示市場活力有所下降。」

是否會出台更多補貼措施？

不過，服務業業務活動預期指數為55.9%。霍利輝表示，這一數據顯示，服務業企業仍對市場未來持樂觀態度。決策者深知，糾正供需失衡、提升居民消費、化解地方債務負擔等結構性改革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但他們同時也意識到，在川普貿易戰給中國經濟帶來額外負擔的大背景下，這類結構性改革不僅是一個痛苦的過程，也伴隨著一定的政治和經濟風險。

周三，中國政府還推出了新的刺激消費計劃，將聚焦農村地區的消費品升級，以及寵物、動漫與潮流玩具等新興消費領域。

經濟學人智庫的徐天辰表示：「如果政府能在2026年將三分之一的消費補貼專項用於服務業，這將極大提振該行業及其就業。」

德新社有關中國最新經濟指標的報告中也指出，受房地產危機的影響，中國經濟長期呈現疲軟狀態。因部分行業產能過剩，企業被卷入殘酷的價格戰，盈利被不斷削弱；而中美貿易爭端則迫使部分企業不得不為其產品尋找新的銷售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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