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營業秘密法  

今年3月，法務部調查局4名調查官員應美國司法部請求，遠渡重洋到美國作證。這是《台美刑事司法互助協定》簽署20年後，台灣司法官員首度以證人身分站上美國聯邦法庭。什麼案子需要台美如此大費周章？它是美國檢察官4年前起訴的1樁經濟間諜大案，中國福建晉華積體電路公司涉嫌盜竊美國記憶體大廠美光公司營業秘密，罰款最重可能超過200億美元（近台幣6000億元），也是美中貿易戰指標意味濃厚的案件。

7月下旬，法務部及陸委會分別公告了《國家安全法》與《兩岸人民關係條例》的部分條文修正草案；2者皆是針對「國家核心關鍵技術」的保護，進行制度調整。在全球化的時代，各國產業技術競相角力，如何防止重要技術外洩，維護台灣的產業競爭力，並保障國家安全，確實是刻不容緩的急迫問題。因為對產業界而言，避免他國競爭對手明爭暗奪，造成機敏技術流失，乃維持自身競爭力的要務。（延伸閱讀：挖角竊密戰1》連台積電都中招！盤點中企搶人案抓到就當「1/4共諜」來辦）

中國大陸企業近年來台挖角高科技人才或竊取高科技產業的營業秘密案例屢見不鮮，然而，檢調單位大陣仗擴大偵辦之後，現行法律工具是否足以追究相當的刑責？答案恐怕是否定的。

近十幾年，中國大陸積極拓展高科技產業企圖超趕美歐列強，「中國製造2025」、「千人計畫」等一連串產業升級計畫中，將台灣護國神山台積電及科學園區裡科技產業，視為中國強國的終南捷徑。為取得關鍵技術，中國企業無所不用其極，一開始砸大錢竊取營業秘密；後來台灣政府及民間產業嚴加提防，中企改為挖角，而且是一批批地挖，不但企圖搬走台灣人才，也嚴重影響台灣科技發展。

營業秘密法自1996年公布以來，歷經2013年，該次修法重點在強化刑法上的嚇阻功能。第二次是在2020年，該次修法重點增訂「偵查內容保密令」制度等。近來，新任陸委會主委邱太三上任以來，也提出需修訂營業秘密法，以保護臺灣的核心競爭力。主要鑑於早前發生的「比特大陸」（BitmainTechnologies）來臺挖角近百名工程師，因此有認為現在正是檢討修正營業秘業法之時。惟以下本文將從兩岸科技人才良性互動的角度進行分析，說明這將對兩岸科技人才良性流動造成如何之影響。

正當美中台關係變化之際，新任陸委會主委邱太三走馬上任，在就任記者會上粉墨登場，他說了兩個關鍵詞，講了四次「後疫情」、四次「務實」，簡言之，他上任後將在後疫情時代務實處理兩岸事務，這場起手式，他也柔中帶硬地提及修改《營業秘密法》以保護台灣矽盾，為兩岸法律戰埋下伏筆。

陸委會今（23）日舉行主委交接典禮，對於是否修正「營業秘密法」，新任陸委會主委邱太三受訪表示，如何處理相關問題，都還在徵詢各部會和民間企業意見中。民進黨立委趙天麟在臉書強調，守護護國神山，營業秘密法的修法可以說是刻不容緩。

針對《聯合報》報導，「安永集團」(EY)安永諮詢服務公司前資深經理林瑜昌，被控竊取老東家客戶資料上千筆檔案、價值上千萬的「客戶資源整合系統計畫專案」後，跳槽至德勤(Deloitte )太平洋企業管理咨詢台灣分公司；台北地檢署昨搜索林的住所及辦公室，漏夜偵訊後今依違反營業秘密法命林以50萬元交保一事。安永諮詢今(14)天發出新聞稿。

法務部長蔡清祥今天表示，總統蔡英文曾說最重要國安工作之一為營業秘密保護，派檢察官等人10日起在竹科辦理座談會，與高科技業者做面對面交流，後續中科及南科也會辦理座談。

外電報導，美國舊金山聯邦地方法院法官針對涉及美光（Micron）竊密案的3名台灣人發出逮捕令，由於3名台灣人為聯電前任、現任員工，對此聯電表示，公司與個人案件分開，公司部分沒有開庭，無法替當事者發言。

六月十二日，台中地方法院依違反《營業秘密法》等罪判處跳槽聯電的前台灣美光公司何姓、王姓員工五年六月、四年六月徒刑，併科罰金五百萬元、四百萬元；聯電協理戎樂天判刑六年六月，併科罰金六百萬元；聯電則被判處罰金一億元。全案可上訴智慧財產法院。

聯電被控涉嫌侵害美光（Micron）營業秘密案，台中地方法院判處涉案的聯電3名員工4年6月至6年6月不等徒刑，聯電則罰金新台幣1億元。聯電表示，將依法提起上訴。

台中地方法院對「聯華電子與三位涉案員工違反營業秘密法、竊用美光技術」的刑事訴訟判決於12日宣判，台中地方法院依違反秘密營業法等罪將何建廷判刑5年6月，併科罰金500萬；王永銘4年6月，併科罰金400萬；聯電協理戎樂天判刑6年6月，併科罰金600萬；聯電被判處罰金新台幣1億元。可上訴智慧財產法院。

「不知道玩真的玩假的，又要選舉又要審預算，我是早放棄了！」二○一九年十二月中旬，立法院雖針對《營業秘密法》修正草案發出朝野協商的通知，但因為《營業秘密法》修正草案先前在立法院第九屆第七會期雖被列為優先法案，卻未能順利完成三讀，故讓大力推動相關修法的半導體業者感到有點沮喪，進而心灰意冷地說出這樣一段話。然而，就在立法院十二月十六日朝野協商通過《營業秘密法》修正草案後，業者再度燃起一絲希望。

調查局嘉義市調查站接獲聯詠科技公司對該公司前二級主管工程師曾某等人涉嫌違反《營業秘密法》案提告後，隨即展開深入調查，查獲曾某在2016年間，與中國上海明O電子科技公司負責人顧某協議，許曾某該公司總經理職務及近3倍薪資，曾某隨即在當年離職前，以多次、少量方式，下載重製聯詠公司內部OLED面板驅動IC和VR等研發工程類機密檔案，並挖角同事羅某等人，跳槽到曾某以配偶名義在台元科學園區內設立的竑O科技公司，協助重製聯詠機密資料，洩漏給中國明O公司，另針對跳槽工程師的薪資，以「專業技術事務收入」等名目，安排員工開立外幣帳戶收受境外公司資金。

中美貿易戰劍拔弩張，台灣最引以為傲的兆元產業－半導體產業，現在也捲入貿易戰的漩渦，2016年4月，經濟部投審會通過聯電和福建省晉華集成電路合作共同開發32奈米DRAM製程，這項官方同意的技術授權案，因為聯電聘僱了瑞晶總經理陳正坤，美國記憶體大廠美光（MicronTechnology,Inc.）控告陳正坤與聯電違反《營業秘密法》，台中地檢署2017年9月正式起訴聯電。被告與原告兩造，一家是年營收1500億元，在台員工人數1萬2000人，子公司即將在中國A股掛牌的全球第二大晶圓代工廠，另一家則是併購台灣DRAM業者，未來在台投資金額上看1000億元的美國半導體業者，台灣在這一場侵權官司的背後，到底有沒有選邊站？

知名科技大廠英業達指控江姓等3名離職員工，涉嫌將英業達伺服器製程等核心技術外流，並跳槽競爭對手仁寶電腦。台北地檢署調查後，檢察官今（7）日依違反《營業秘密法》將3人起訴。

中美貿易戰，美國將報復對象指向「2025中國製造」相關產品，原本馬政府時代，透過「兩岸科技搭橋」緊密連結的兩岸科技產業鏈，頓時之間變得敵我難分，尤其在中國2月底公布對台31項措施後，行政院方面研議訂定《敏感科技保護法》反制，引起科技界集體反彈。一位不具名半導體業主管表示，根據立委提案版本，未來不僅業者與特定國家企業技術授權，必須申請輸出許可，未來甚至連在該國註冊專利，都得事先送審，「輸出許可審查只要拖延6個月，生意也不用做了！」他斷言，該法若立法通過，5G、物聯網與AI人工智慧產品輸出，一定會被綁死。

《營業秘密法》兩罰制上路4年，由於免責條款門檻過高，迄今已有6家企業因為聘僱其他公司離職員工遭到起訴，讓4年前主張提高刑責的高科技業者，現在又回頭要求修法，目前，立法院針對《營業秘密法》有二項修法提案，除了民進黨立委鄭運鵬提案，增訂檢察官在訴訟期間，核發「秘密保持令」權限外，民進黨立委邱志偉則提案，盼增訂「以法人代表人明知受雇人侵犯（他公司）營業秘密，並且因此獲得利益者」。

台灣高科技業人才流動頻繁，員工「帶槍投靠」、企業惡意挖角時有所聞，《營業秘密法》2013年修法，增訂離職員工侵害營業秘密，雇主將連帶受罰，員工雇主「兩罰制」，與中國、港澳等「域外侵權」刑責加重的規定，在中國2月底宣布對台31項措施後，行政院也要求相關部會，研議《營業秘密法》修法與《敏感科技保護法》立法，兩岸關係轉趨緊張之際，營業秘密保護與專利權，儼然成為兩岸企業甚至政府的博弈工具。

台積電查獲離職的吳姓工程師於任職期間，涉嫌竊取28奈米製程機密，報請檢調單位偵辦，新竹檢方今天將吳姓工程師依違反營業秘密法與背信罪嫌提起公訴。

DRAM大廠美光（Micron）科技集團去年收購「華亞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卻發現內部工程師被中國半導體科技產業挖角，涉嫌帶走公司機密文件。桃園地檢署介入偵辦後，2月指揮桃園市調查處搜索並約談5名華亞科技前高階主管，全案依違反《營業秘密法》、《著作權法》、《刑法》將5人提起公訴。

記者黃芳祿／台南報導

有台灣「DRAM教父」之稱的華亞科董事長暨南亞科總經理高啟全昨(5)日傳出將跳槽中國，為紫光集團建立DRAM(動態隨機存取記憶體)基地，震撼台灣半導體產業；對此，電機電子公會理事長郭台強今(6)表示，過度強調公平正義並不能解決問題，如何使用租稅工具留住人才，才是台灣現在必須做的事情，而經濟部投審會執行秘書張銘斌則認為政府不應過度干預企業，如何留才仍須尊重企業決定。

看到《風傳媒》宣明智西進對岸，協助大搶台灣人才的新聞，我感慨很深。

卸任國科會主委之後，中研院士朱敬一最近發表新著《找回台灣經濟正義與活力》，深刻反省台灣經濟的問題在轉型而非景氣。新書沒有發表會，他倒先在6日為好友楊志良的新書《分配正義救台灣》「站台」。朱敬一在新著中對他三年政務官的經歷有感而發表示，政府首長真正的老闆，不是行政院長或總統，而是台灣的土地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