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尼人權新里程碑！15歲少女遭哥哥性侵竟被控墮胎罪，法院改判無罪

印尼今年7月爆出一起性侵墮胎案，15歲少女在多次遭兄長性侵後懷孕早產，新生兒不幸死亡。事件爆發後，法院竟以「墮胎罪」判處少女6個月刑期，引起社會譁然，女權人士更發起活動抗議司法體系罔顧受害者人權。占碑省法院考量事發背景，於本月27日改判少女無罪釋放，顯示印尼司法體系開始重視被害者權益。此消息大大鼓舞為此事奔走聲援的女權團體，下階段她們將繼續援救遭控「協助墮胎」，仍在受審中的少女母親，讓兩人早日團圓。

震驚全印尼的「墮胎案」

受害人菲卡（Fika，化名）是名穆斯林，來自印尼蘇門答臘島（Sumatra）占碑省（Jambi）的小村落。今年5月她在家中獨自產下一名嬰兒，新生兒卻不幸死亡，嬰屍遭人發現後，她被因「墮胎罪」告上法庭。警方著手調查案件後，受害人才坦承，自己遭親哥哥性侵才懷上新生兒。然而事後法院仍依《人工流產法》規定，判定少女墮胎罪成立。此事引發當地社會與國際媒體關注，印尼女權團體甚至發起大規模抗議，使法院罕見地延長審理該案。

歷經兩週延長審理後，占碑省高等法院27日做出判決。據當地媒體《雅加達郵報》（The Jakarta Post）報導，新生兒早產死亡事件仍被認定為蓄意墮胎，但法官判定少女遭到脅迫下才墮胎，因此改判少女無罪釋放。少女無罪消息一出，人權團體大為振奮。

印尼婦女權利協會（LBH Apik）法律援助部門律師烏莉（Uli Pangaribuan），讚許高等法院此次判決回應了社會大眾對正義的期待。她提到，在她們經手的類似案件中，受害者最終都被判進入矯正機構接受輔導，因此這次的無罪判決意義特別不同。

巨大無形監獄：對受害者心理缺乏認識的社會

儘管印尼人權團體得以歡慶少女獲釋，但菲卡短時間內仍無法返家。一來案件曝光後，她家鄉的村民將性侵案視為敗壞村落名聲的亂倫醜聞，希望依循當地習慣法將兄妹二人逐出村莊。二來在菲卡遭檢方指控蓄意墮胎時，她母親也被控「協助墮胎」，此案目前尚在審理中。

英國《衛報》（The Guardian）報導，從任教於菲卡學校的老師到審理此案的法官，都曾在私下言談中質疑少女的受害者身份，甚至檢調也將調查重心定為尋找當事人非法墮胎罪證。從村落到教育機構與司法體系，反映出印尼社會從上到下，普遍對性暴力受害者缺乏認識，甚至對受害者帶有誤解與偏見。在保守的社會氛圍下，回歸社會的菲卡將面對的可能是一座巨大的無形監獄。

占碑社會局社工圖第（Tuti Rosmalinda）28日就對媒體表示，她與同事已準備好協助菲卡返家，但菲卡只有母親一名監護人，她母親卻又因罪入獄。她們非常擔憂，誰能在這種情形下保障菲卡人身安全？儘管菲卡的原生村落成員曾表示，他們願意重新接納她，且菲卡可轉交親友照顧。但圖第仍舊認為，在紛紛擾擾落幕後，菲卡後續的心理輔導流程急需親人支持，因此她們還在等待菲卡母親的審判結果，才會決定後續的安置措施如何安排。

受害者重建之路仍然漫長

菲卡在上月31日已從監獄移往少年保護中心，並在那裡接受心理輔導與經學教育，在她獲判無罪後，女權團體也將安排她的安置措施，包括繼續中學教育，繼續待在大城市。占碑當地女權團體成員對《衛報》透露，菲卡已經不想再回到充滿創傷記憶與壓迫的村莊，她也很害怕母親將要與自己分離。儘管印尼司法體系已經開始重視受害者人權，但要讓「菲卡」們回歸社會，需要社會大眾對受害者的理解與同理。她們的回家之路，還很漫長。 （相關報導： 因姦成孕，早產有罪？！印尼15歲少女遭哥哥性侵懷孕，竟因「墮胎罪」遭判刑 ｜ 更多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