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其罪 哀其人 中國的老人監獄

2014-08-18 2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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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南匯監獄(取自網路)

上海南匯監獄(取自網路)

寬敞明亮的走廊裡,老年囚犯有的揮筆潑墨,有的成排演奏口琴,還有的列陣打太極……如果不是窗上的鐵柵欄和旁邊監捨得鐵門,很難分辨這裡是監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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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南匯監獄位於浦東新區周浦鎮,是中國第一座專門收押老、病、殘罪犯的監獄,佔地約171.2畝,總建築面積達28842平方公尺,設計關押容量2100人。2007年7月建成,7月19日開始收押罪犯。

走進監獄大門,中間聳立的是上海監獄總醫院大樓,南匯監獄四座低層樓分列醫院兩側。監獄黨委書記王毅表示,這樣規劃是為了保證老病殘囚犯能夠得到及時救治,切實保證囚犯的生命權和健康權。王毅說:「病犯主要是肝炎、癌症、高血壓等問題,他們容易產生病重病危狀況,一般監獄不是沒有醫療資源,但可能沒有監獄總醫院這麼專業,把他們集中在這裡,可以在需要時更及時實施有效的救治。」

目前監獄已經正式營運7年,同期啟用的總醫院已經收治過7萬人次,搶救過南匯監獄近700例病危囚犯,監獄亦安排2000人次到總醫院診療。監獄的設計、建造考慮老、病、殘罪犯的生理特徵和生活習慣,增設了無障礙通道、升降電梯、防撞扶手、呼叫按鈕等人性化設施。

老趙(化名)是該監獄最年長囚犯之一。今年10月就滿83歲的他4年前因跟老伴發生口角,一時衝動將她殺害,本應在兒女照顧下安度晚年的他卻在耄耋之年身陷囹圄。

老趙追悔莫及,事發後法院判決其15年有期徒刑。儘管鐵窗相隔,無法到墓地追念逝者,每年到老伴祭日,老趙都會在獄中寫篇東西緬懷她,監獄民警也會和他談心,開導他放下心理包袱,安心度過晚年。

「隊長常對我說,事情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老趙說,民警經常勸慰自己,想法讓自己釋然,「他們總是講,這裡對囚犯是恨其罪,哀其人」。

老趙生活尚能自理,白天在寬敞的走廊裡面看報紙、練書法、寫回憶。家住上海的女兒每月會來看自己。老趙心臟不太好,還有高血壓和糖尿病,眼睛也有白內障,但在監獄裡能夠得到及時的治療,按時服藥。

監獄負責人則向記者表示,這裡對囚犯服藥秉承「發藥到手、看藥入口、嚥下再走」的原則。而用老趙自己的話講,民警平日對他的關照「那是沒得說」。

儘管入獄前主要在北京生活,老趙感覺在監獄服刑也還算適應。冬天雖然沒有暖氣,但監獄給蓋兩層被子,還給毛毯專門蓋腳。因為消化不好,監獄醫院給開了證明,把本該供應的米飯改成麵條。天熱的時候每天能洗澡,還有專人幫扶以防自己摔倒。

「現在後悔也沒用了,只能在這裡老老實實改造,不違反監獄規矩。」老趙說,原來住在小區裡很受人尊重,自己坐牢的事情親戚鄰里知道的不多。有人問起,兒女們只說二老是到美國去陪外孫女上學去了。

監區走廊的窗戶上懸掛了很多老年犯的書法作品,其中一幅是老趙的:「莫道桑榆晚,為霞尚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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