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點投書：蔡總統，最昂貴最奢侈的超跑也有脆弱的一面

蔡總統在815大停電隔天的中午，停電發生20個小時之後，在民進黨黨部發表讀稿機式的道歉聲明。她在聲明中，用厚黑式的一個話術輕鬆推卸了整啟事件的最終責任。她說：「台灣所面臨的問題，在於電力系統脆弱，現在會因為天災或人為疏失就輕易癱瘓的電力系統，才是應該全面檢討的問題核心。」

所以，根據蔡英文的論述，這個造成全台668萬戶停電的事故，最根本的責任是「系統脆弱」，不堪一次小小的人為失誤。

也就是說，這系統如此脆弱，是其他一堆人，其他一堆設計，建造，維修，監督，把關這個系統的，從以前到現在的一堆相關人等，她不在內的這麼一堆人的集體錯誤。

當然，從現在已經得知的資訊，大潭發電廠的運作流程，管理作為，似乎有值得改進的環節。但是，這個事件所凸顯的一個更關鍵的失誤，應該是系統使用者對系統的粗暴濫用。

天底下沒有不出錯的系統，不管再如何的精巧設計，天底下沒有完美無缺，毫無弱點，永世不朽的系統。另外，任何一個曾經從事實務工作的專業人士，都能深刻領會莫非定律（Murphy's Law）的精闢觀點：「凡是可能出錯的事必定會出錯」。

因著這樣的理念，因為不會期待系統可以永遠不出錯，任何一個專業的系統管理者，都知道需要規劃可以隨時上線替代的預備系統。專業的管理者，會有一個與運行中（production）系統能量相當的待命 （standby）系統。當運行（production）系統當機時，待命（standby） 系統可以立即上線替補。前幾天媒體聚焦蔡總統關注少棒，如果蔡總統也看職業棒球，也愛看美國大聯盟的職業棒球，就會瞭解，對於棒球比賽中最關鍵的防禦位置：投手，棒球隊在一場比賽當中，會安排先發投手，中繼投手，後援投手這樣的遞補組合。一個優質投手，在一場比賽之中，最佳狀態可能只有幾局，專業教練不會只依靠單一投手撐完整場比賽。

另外，一個長期處於滿載的系統，當然是最容易發生失誤的系統。民進黨從馬政府當政時，到蔡政府上任至今，因著強烈的「非核家園」意識形態，以杯葛或是行政手段，逐步停役核一廠一號二號機組，以及核二廠二號機組，造成備轉容量率持續下降。今年入夏以來，天氣炎熱，用電量大增，備轉容量率經常性處於橘燈狀態，也數次落入更嚴峻的紅燈。經濟部和台電，這一個多月來，對於供電的重點工作就是防止紅燈出現，把橘燈當成新綠燈。蔡政府爲橘燈開香檳，橘燈根本不應該出現。

一個長期處於滿載的系統，莫非定律的應驗會更顯著更頻仍。如果文青當道的政府高層無法理解這個概念。那麼這裡就拿一部昂貴奢侈天價的超級跑車來做比喻。蔡總統這個天之嬌女，出身富貴人家，民國六十年代，就開跑車上學，也一直是個跑車迷，這裡就用超級跑車來作說明。如果今天蔡總統開的是一台歐洲A牌的超級跑車，V10引擎，最大馬力525bhp，最高時速330公里／小時。那麼，請問蔡總統會時時刻刻把這部跑車操到525馬力330公里時速的極限嗎？應該不會吧。跑車的馬力和速度極限，不應該是跑車運作的常態，車廠在設計跑車時，也不會把這些物理極限當成正常狀態，整個跑車的所有零件也不會針對這個狀態設計。這些物理極限，是這部跑車在短時間可以承受的運轉極限，如果跑車長時間處於這種狀態，一定會很容易發生車廠無法保證的嚴重問題。同樣的道理，如果台灣的發電系統，把備轉容量率定在5%甚至更低，尤其是入夏以來備轉容量率經常出現3%甚至1%的供電吃緊狀態，每台發電機組都是滿載發電，這樣的把發電機組操到物理極限，一定是加速零件的損耗，增加系統當機的風險。

所以，系統脆弱是必然，即使是昂貴奢侈天價的超跑，也有脆弱的一面。一個專業的管理者，不會要求毫無弱點，永轉不朽，萬鈞不摧的系統。一個專業的管理者，一定是風險管控，把系統脆弱一面被暴露的機會降到最低。這樣說的有點文青，更具體的說，就是一定要有待命中隨時可以替補的備用系統，還要注意不可讓系統長期處於滿載的物理極限。 （相關報導： 「執政者不能只做喜歡的事」 施振榮談缺電：重啟核電是選項之一 ｜ 更多文章 ）

＊作者為系統工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