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評:一無所得的一場鬧劇

2014-01-22 14:46
2012~2013反媒體壟斷的守護新聞自由行動
2012~2013反媒體壟斷的守護新聞自由行動

2012年度大戲之一的「反媒體壟斷」,大概可以拍板定案是鬧劇一場了。鬧完之後,學者受傷、媒體公信力重挫、多數閱聽人一頭霧水,搞不清楚媒體在胡鬧些什麼,至於居中穿梭的政客,總召照當,人情照賣,協商照談,暫時還是唯一得利者。而這只是立法院重大法案修立法過程的冰山一角。

簡單回溯這個過程,起因於學者對特定媒體集團旺中的疑慮,儘管動機良善卻未必得法,台灣是開放自由的法治社會,資金疑慮有國安單位全面查核,言論方向各吹各的調,誰也壟斷不了誰。先進國家或有「反托拉斯」的專法,但多屬通案而非針對單一產業,台灣此刻起步特別針對媒體訂定專法不是不行,然而,法條內容或超乎現實太遠,必然面臨實踐的困難,甚至因為影響既得利益,遊說團體必然全面動員阻絕國會立法。

舉例而言,不論是全國性報紙與無線電視大股東不得投資系統台、系統業者不得經營新聞台或代理新聞頻道,都與現狀相違,法條通過豈不逼著業者擇一出清產業?政府豈可立法侵害人民財產?至於規範有線電視系統併購自有資金不得低於三分之二,類似併購動輒百億起跳,除了首富財團,誰有這個能力?本來應該是「反財團壟斷媒體」的用意,一轉就成了「助財團併購媒體」。

理應冷靜理性的多元言論市場,既喧囂更浮躁,政府主管機關的專業判準也隨民粹起舞,對媒體併購行為無法做成公正齊一的標準,讓所有的控管都失去了意義。舉例而言,國家通訊傳播委員會(NCC)設下幾乎不可能實行的前提有條件同意旺中併購中嘉,讓中嘉案形同胎死腹中,一年不到,麥格理赴新加坡牌募資,中嘉也有意跟進,如此一來,學者最介意的「中資」不要說防堵,連查都查不到了。

更遺憾的是,更該理性冷靜的媒體,碰到「涉己事務」也都失了方寸。2012年呈現的媒體景觀就是亂集團群毆,其實,絕大多數閱聽人根本對媒體打群架毫無興趣,落得一句評語:「媒體亂象成亂源。」結果,到了2013年,想買的旺中什麼也沒買到,想賣的壹傳媒只賣了三分之一,不論想買或想賣的都元氣大傷,而學者想立的法案則困陷國會,法條再嚴格出不了國會大門就是沒法辦。

大陸媒體人因為《南方周末》新年獻詞事件遭到官方干擾,形容2013是中國新聞的「雪崩年」,台灣媒體的雪崩早在2012反媒體壟斷之前就已經發生,且持續進行,感傷的是,沒有官方的干擾,台灣媒體的毀敗竟因於從信念到價值的自我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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