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公伯很公平,人做得好就沒淹水,做不好就淹水。」2021年的蘇貞昌院長如是說。
丹娜絲颱風於7月6日登陸並重創南台灣,造成雲嘉南地區嚴重災情,農業損失高達數32億5538萬元,近100萬戶停電,7萬3487戶停水,數千戶民宅屋頂毀損,災民苦不堪言,更兼有14萬片光電板零散漂流。然而,政府的救災與重建作為卻顯得遲緩與冷漠,令人痛心。
中央災害應變中心(CEOC)宣稱其於 7月 5日即開啟,並調度大量國軍、地方政府、民間組織、台電與機具資源以利救災,共動員數百萬次人車機具,稱政府救災有在進行,只是進展與媒體報導或地方感受間落差大。然而,距離颱風侵襲約23天後,行政院長卓榮泰依然急急忙忙、連滾帶爬得在雲嘉南地區宣布設立「雲嘉南災後復原前進指揮所」,並於7月30日在台南召開首次會議,彷彿之前無數個日夜只是浮雲一般。在此以前,災民的聲音早已透過媒體傳出,在野黨亦批評賴政府面對這場天災不僅積極度不夠,心態恐怕都要打零分,呼籲不分藍綠、全力救災 。但是就如前總統蔡英文說的一樣:「人民的聲音,不管怎麼大聲,到了凱道就停住了。我身後的總統府,離廣場上的人民,只有幾百公尺的距離,不過,總統府裡面的人,就是聽不到人民的聲音。政府無能、無心、無感,對人民痛苦麻木不仁。」
賴清德總統於7月 11日少見得前往台南視察丹娜絲風災復原進度,但面對災民請求國軍協助清運毀損物品的訴求,居然回應:「要社區自行發揮力量,不然什麼事都要靠國軍,國軍沒空怎麼辦?」針對災民反映手機訊號中斷的求助,總統卻說:「郭國文的(手機訊號)可以啊」。令人不解其究竟是去勘災,還是去教訓災民?曾經,2014年的賴市長,自豪的說「淹30年的痛苦,我花3年解決,大家都覺得不可思議。」;2018年的賴院長,面對南台灣淹大水,治水神話破滅,半個台灣泡水無解,怒嗆「這麼大的雨勢,下在台灣哪個城市可以不淹水?」。也許,這一切早就有跡可循。災後重建特別條例的推動也拖泥帶水。國民黨立委王育敏指出,災後22天,仍有將近三千戶屋頂未修復,極需完整重建,對下次災害有更好的韌性準備,這不能單靠地方政府,需要中央挹注 。
更令人憤慨的是,救災資源的分配似乎也染上了政治色彩。同樣是損失慘重的農業區,藍營執政的雲林縣,卻未被納入第一時間的全品項現金救助範圍,反觀綠營執政的台南與嘉義則獲得優待。這種「只問藍綠,不分災情」的作法,充滿了狹隘的政治算計,再次暴露了將政黨利益置於民生疾苦之上的施政邏輯 。颱風丹娜絲後,一幕幕畫面中的災民不只淹水,更淹在冷漠與無力的體制裡;人民被迫自救、獨自承擔災後清理重建的壓力,已成常態。政府制定的應變機制似乎存在,實施卻嚴重滯後:從災後延遲成立地方前進指揮所,到政治偏頗主導資源分配;從災民求助時被要求自己爬屋頂,到官員堅持「法律規定國軍不能進入民宅」的藉口風格,令人質疑這個政治體系是否還剩下一絲人情味。
我們不禁要問:政府設下的制度與流程,是為了解災,還是遮掩失能?政策中所謂的「韌性建設」,到底是在怎樣的現實中應運而生?這樣的治理模式已經無法承載人民對安全的期待。未來,政府必須在制度上實施更快速、更透明的救災程序,在行動上重塑人民對政府的信任,而非讓社區和災民自行承擔重建責任,更不該把政策語言當作鎮壓傷痛的安慰劑。一場風災,不應是人民重新在廢墟中摸索求生能力的普遍經驗;制度與語言應該與人民的處境對齊,讓民眾真正感受到政府的責任與溫度。若政府繼續置若罔聞,「人民自救」將不只是今日的悲哀,更將成為明日常態。 (相關報導: 夏珍專欄:賴清德還有救嗎? | 更多文章 )
*作者為政治工作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