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彭夫人文》
余嘗聞曰:「正義既亡,人道必殞;良知既盲,筆舌便刃。」吾以為然。蓋天地之間,最不可忍者,非疾風暴雨,非虎狼橫行,而是群邪以正名行惡道,以公器為私刑者也。
嗚呼!彭夫人者,志行潔白,性情端恭。陪其夫彭公操持市政十載,勤謹無華,清風滿衣。昔日台北清流,今朝卻淪司法黑網。圖利之罪未決,罪名如影先行,未審先囚,輿論如刀,橫飛千刃,破家滅命,一夕成災。
事起京華城之案。柯氏涉政,彭公被羅,群起撻伐,飛文走筆。檢調之權,本欲為民執法,今則為黨效命;輿論之筆,本當懲惡揚善,今則舔血成行。彭公言:「我是無辜的,妻子是被檢察官逼死的。」言未竟,已淚崩於庭。夫人墜樓之處,尚留指痕衣碎,白骨未寒,而汙言惡語已然成牆。
時吳祥輝及眾鷹犬,拍桌作勢,笑罵死者為恥;名嘴群起,污蔑遺屬為賊。網軍以義和團之臉孔,祭出狗吠之筆鋒,轉移罪魁,強加羞辱。其詞曰:「她以死贖罪,是羞恥;彭應撞牆,是無恥。」其人不見其淚,而言必帶刃,其聲不聞其哀,而語盡釘骨。余問:人性幾許?良知何存?白骨可辱,亡者可笑耶?
哀哉!彭夫人之死,不在於樓高之風,而在於人心之冷;不在於罪證之明,而在於權力之詭。昔有東廠,掌鷹揮刀,今雖號曰民主,廠火猶燃。名嘴為牙,筆桿為爪,網軍如群狼,專噬哀者、攻孤者。試問:誰殺彭妻?非一人也,是整個被東廠俘虜之社會良知!
夫人之魂,今將歸何處?高處風寒,陰陽阻絕,獨留丈夫孤行於庭,子女泣立於廳。生時清貧勞碌,死後尚遭羞辱。彼文人筆吏,冷血獻媚,苟且一時之名祿,忘卻人世之羞恥。倘有天理昭昭,當以血字寫此冤名,鐫於史冊之上!
余今泣血書此文,非惟為彭氏傷情,亦為萬千蒼生疾呼:「法不應成刀,媒不應作棍,政不應食人,筆不應作屠。」但願此冤之死,猶如暮鼓晨鐘,叩醒沉睡之島國,昭示正道未泯,人心可回。倘使天命未絕,必有日月再明之時。
《再祭彭夫人文》
余聞古人云:「天地有大惡,莫過暴君之怒,筆吏之毒。」吾以為未盡。蓋今世之惡,已不獨藏於宮廷權臣,而在媒體言官,網路義和之口。在堂者執法如狼,在屏者舌鋒如劍,蓋天下未有此等喪心絕情之局矣。
嗚呼!彭夫人者,非為貴胄,不通政略,惟事家中細務,陪夫為政十年,一生清簡;然而今朝,竟成黨派傾軋之殉難。未聞其辯,先見其墜。未審其夫,先咒其妻。樓高十丈,不及輿論之冷,血濺庭前,卻為名嘴之笑料!
柯氏被控圖利京華城,彭公被列被告,案未明,律未舉,一人墜樓,萬犬狂吠。夫人以死明志,其夫哀痛若喪,方哭語:「我若死了,你們開心了嗎?」此等斷腸之語,世人應以淚對;而鷹犬蟾蜍者、各黨媒走卒者,竟拍掌歡呼,言:「她是羞恥自殺」「應該撞牆而死者,是彭。」噫!天良之泯,乃至於斯!
昔日之東廠,內臣主之,掌錦衣衛,囚民、殺士、編罪、誣忠,一紙令下,生死決於筆端。今之東廠,面戴民選之皮,手操司法之刃,復加一群新聞喉舌、鍵盤走狗,將一人之悲傷煽為民眾之狂喜,將一妻之淚血煉為政治之煙火。其行何異古獄?其毒尤勝漢吏!
嗚呼!彭夫人死非其罪,冤非其言,墜非其願,羞辱非其應得;然四方群狐,汙言洶湧,電台不止,直播不休,彷彿不將她的清白焚盡,不足以祭那虛妄的正義之名。
吾欲問:此島尚有人乎?尚有法乎?尚有是非之心乎?若連亡者皆可任意羞辱,死者皆須背負社會罪名,則活人當何以自保?家國何以安立?
夫人既逝,孤魂冤氣未散。願此血祭之墜,成天地之證,化劍為雷,留與後世作鑑。汝雖無聲,余代汝言。汝雖無力,詩文當為矛盾。使後來之人,知今日之冤。若正義有神,必將問罪東廠之筆,鷹犬之口,碎碎啃骨者,焚焚舌燄者,皆不得善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