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觀察》川普「貿易保護主義」的夾擊下,中國外貿小鎮的求生策略

2025-04-17 18:40
位於河北保定白溝新城的白溝國際商貿城,這裏是早期白溝作爲外貿發展的起源地之一。(作者提供)
位於河北保定白溝新城的白溝國際商貿城,這裏是早期白溝作爲外貿發展的起源地之一。(作者提供)

在白宮宣佈將對中國進口商品課以最高達245%的懲罰性關稅之際,大陸商務部和外交部接連回應白宮的舉動。大陸商務部稱「充分暴露了美方將關稅工具化、武器化已經到了毫無理性的地步」。在今天上午大陸外交部則是以未署名的發言人的名義回應表示「245%的數字是從何而來,認為應該去問美方」。在中美關稅大戰之際,民間關係的交往也受到一些影響。幾十年來,往返於中美之間的學生、旅遊者、以及商務人士一直對雙邊關係的穩定起到積極作用。但隨著兩國關係惡化,雙方已開始將這些關係變成互相談判的籌碼。但是相比於連鎖反應而言,外貿業的重創則是關乎這場關稅大戰的根本原因。

在美中關稅如火如荼之際,我來到位於北京城西南方向、緊鄰河北雄安新區的河北保定白溝新城一探究竟。這裡是中國箱包製造產業重地,每年的出口量佔據全部箱包品類的80%。然而,在川普關稅戰的影響下,這裡也與以前發生了一些改變,尤其是在新冠疫情流行結束後的兩年的時間裡,作為中國箱包產業之都,經濟發展和相關產業依舊出現發展緩慢的局面。

緊鄰河北雄安新區 在川普關稅大棒下,發展優勢會被減少?

河北保定白溝新城由於緊鄰河北雄安新區,這裡似乎並沒有像雄安那樣表現出一種新穎的城市發展勢頭,在2008年河北保定市政府將這裡規劃為一片新區。雖然其規劃發展時間早於雄安新區的建立,但是白溝早期在河北省是處於經濟發展較為薄弱的縣市,這裡早期的產業是常見的編織袋。在中共最高領導人於2014年規劃河北雄安新區的時候,這裡的人們也擔心自己的優勢會不會被搶走。當我在白溝發現,這裡的城市規劃很獨特,整個城市就像是一個工廠的流水線一樣,分工十分明確。尤其是再被兩條途徑的高速公路所覆蓋,讓這裡成為中國北方的外貿重鎮。

位於河北雄安新區容西片區的一所學校,一位清潔工人剛剛路過。(作者提供)
位於河北雄安新區容西片區的一所學校,一位清潔工人剛剛路過。(作者提供)

在川普的關稅大棒下,中國各地的電商出口均處於劣勢狀態,不少跨境電商從業者已經將陣地轉移至東南亞、歐洲和中東及非洲一帶,而出口轉內銷的局面也在近幾個月有所增加。在白溝當地的一個資訊網站上我發現,這裡每時每刻都有人在招聘和出售擠壓的外貿貨,通過檢索發現這樣的情況在比之前幾年嚴重的多。

在白溝的大街上隨處可以見到許多標有「網供」的店鋪,這些店鋪只是線上上供貨和銷售,從不涉及線下,所以成本極低成為這裡最明顯的優勢之一。標有「網供」的店鋪會在每天下午五點左右在當地最大的一條物流街道上等待發貨,這裡的商品供全世界各地,在台灣也會看到來自這裡的箱包產品。

容興綫公路,這裏是連接河北雄安新區和白溝新城之間的一條重要道路。(作者提供)
容興綫公路,這裏是連接河北雄安新區和白溝新城之間的一條重要道路。(作者提供)

網供店鋪不僅僅從事中國境內的電商平台運營,包括亞馬遜、阿里巴巴國際站、Teum、蝦皮網等都可以看到這裡的產品。 (相關報導: 李忠謙專欄:關稅引爆全球恐慌,誰能攔住川普胡來? 更多文章

當地「網供」店鋪,這裏白天常常大門緊鎖,傍晚則會開始對外發貨,因爲物流是晚上收件較多(作者提供)
當地「網供」店鋪,這裏白天常常大門緊鎖,傍晚則會開始對外發貨,因爲物流是晚上收件較多(作者提供)

疫情過後的消費疲軟和關稅的夾擊下,產生了一套新的生存法則

在白溝,我發現這裡絕大多數的店鋪都是以家族產業的形式出現,相比於中國廣東省、浙江省,那裡似乎更喜歡以租賃形式的經營模式來將產業持續下去。白溝的家族式產業模式,極具中國地方宗族式思維和地方政治發展特點,經常是自家的房子和自己家人從事一份工作,就像「前店後廠」那樣,將生存成本降到最低限度。另外一點,這裡白天幾乎看不到大量的人流出現,只有在晚上九十點鐘,這裡很多人才下班回家。

位於河北保定白溝新城最大的箱包展示交易中心。(作者提供)
位於河北保定白溝新城最大的箱包展示交易中心。(作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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