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評:環評不敵選舉,詹順貴請假終究變請辭

2018-10-09 0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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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保署副署長詹順貴因觀塘案周一辭官明志。(資料照片,陳明仁攝)

環保署副署長詹順貴因觀塘案周一辭官明志。(資料照片,陳明仁攝)

該來的還是要來。為了蔡政府強勢主導要讓觀塘環評案通過,環保署副署長詹順貴周一發表3000字長文辭官明志,民進黨的「環保形象」將因此再受創;而先前已有黃煌雄辭促轉會主委,兩個政務官在幾天內先後因「理念不合」離開蔡政府,對民調聲望持續下滑的蔡政府而言,不啻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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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年前,當台灣興起高爾夫球熱潮時,球場對生態與環境的破壞引起環保團體注意及抗爭,當時詹順貴就協助環保團體作各種法令的分析與攻防,之後即長期協助環保團體,並協助弱勢團體打官司,因此贏得環保人權律師的封號。在各種重要的環保與弱勢者抗爭中,不論是中科案、台東美麗灣案、或是大埔案、南鐵東移、文林苑等案,都看得到他的參與。

這樣一個長期在體制外抗議的律師,在2年前政黨輪替後,入閣擔任環保署副署長,依照其辭官聲明,「選擇進入體制,是希望實踐更結構性與更長遠的改革的初衷」;而外界也對體制外社運人士進入體制內,到底是能實施改革、落實理想,還是落得水土不服、難有作為而辭官,都受到高度矚目。現在答案出來了,顯然後者的機會較大。

雖然詹順貴的辭官聲明中,認為這2年已完成不少工作,從環評制度的修訂、空污法新增或加嚴的排放標準、搭起與社會對話的橋梁等,都作了不少事。不過,外界看到與質疑的是他的「違背初衷」─從大潭緊急發電機組的環評近乎放水,到深澳電廠環評案投下關鍵票,詹順貴都面對外界的批評與質疑,其中甚至包括過去戰友環保團體。

特別是深澳電廠環評案審查,在環評大會中贊成與反對平手時,擔任主席的詹順貴投下關鍵的贊成票,讓深澳電廠通過,格外讓批評者「有話講」。這次讓所有環保團體反對的觀塘環評案,行政院長賴清德早已再三明言要儘快通過,身為政務官,詹順貴護航努力讓觀塘案通過,既違其理念又引來更多罵名;不支持觀塘案又有違政務官身份。於是,觀塘案就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最尷尬的是,他的關鍵一票通過深澳環評案,招來滿身駡聲的結果竟是行政院長賴清德宣布,(在各種前提下)觀塘通過可以不蓋深澳,說穿了,那一票,白搭了!從選舉現實看,民進黨在新北市的選情毫無起色,國民黨候選人侯友宜若當選,詹順貴即使關鍵一票通過深澳,也通不過新北市政府的權責,賴清德「放棄」深澳,與其說是挽救老縣長蘇貞昌的選情,不如說是放棄了蘇貞昌的選局──承認新北贏不了。

從詹順貴的辭官聲明看出其辭意早有且相當堅定,署長李應元不接受其辭呈,他就把辭呈直接送到行政院,而且早在9月13日就送去;行政院一直未批,他一直隱忍;上周三觀塘環評案就以請假為由不進場,但環保署馬上在本周一又開一場,擺明非過不可,終於讓詹順貴在會議召開前,不再理會官場倫理與慣例,主動在臉書公布其辭官聲明─某個角度而言,也是給蔡政府─閣揆賴清德難堪。

詹順貴早上辭官後,觀塘案在下午順利通過,但經此事件後,觀塘環評案縱然通過也已全然無公信力,從深澳到觀塘,都是政治力強勢主導介入的結果;民進黨更從過去戴著綠色、重視環保的形象,被打為與國民黨同等貨色的「資進黨」。因為,詹順貴在辭官聲明中,其實對此事提出相當嚴厲的譴責。

他說:「現在攸關第三天然氣接收站的觀塘工業區、工業港環現差、因應對策以及環差等案件,因為賴院長過度期待的發言,釀成部分委員退席抗議,接著又被迫過於密集加排大會,讓委員更加不滿,消極不出席杯葛,不僅環評制度公信力盡失,甚至連正常運作都有困難。」結果是這種作法,「縱使形式上程序合法,仍會讓制度崩潰,公信力蕩然無存。」這也是他對賴清德的嚴厲批判。

他在最後特別感謝前行政院長林全,但對賴清德則無隻字片語的感謝:「阿貴受林全院長信任及託付,多次報告、討論如何分階段調修環評制度,縱使林全院長已經離職,阿貴仍不忘應許之諾」;「最後,仍要誠摯感謝蔡總統、林全前院長的愛護、李應元署長的充分授權與支持。」

而在此事件中,另外一個值得一提的是:值此蔡政府全力打「假新聞」時,上周傳出詹順貴辭官時,環保署上下一致否認,賴清德也說只是請假,李應元更以「子虛烏有」強硬辯駁。但最後的事後顯示,不但辭官是真的,而且9月13日辭呈就送進行政院。諸位官員對泡製「假新聞」如此不遺餘力,蔡政府是否該想想何謂「假新聞」了。

在觀塘案最後通過前,詹順貴轉身離去,保住最後的名聲令譽;但蔡政府卻無可避免的受創,繼續承擔這個污名與難題。如果蔡政府還不能理解甚至檢討黃煌雄、詹順貴辭官的真意與代表的涵意,未來「這個政府」恐怕更是前途多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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