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爾街日報》職場上的科技戰：數位監控技術大升級，遠距辦公也別想摸魚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在公司的數位監控系統下摸魚變得越來越難了。

遠距辦公的興起和隨之而來的員工監控軟體引發滑鼠移動器、鍵盤按鍵器及其他摸魚神器的使用熱潮，這些設備能夠幫助打工人偽造電腦活動——他們這樣做，通常是為了離開辦公桌去洗衣服或接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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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一些公司正在打擊這種把戲，它們正在部署能夠更好地識別摸魚行為的工具。

在這場工作效率追蹤軍備競賽中，富國銀行（Wells Fargo）最近提交的一份監理文件成為最新發射的一砲。相關消息最初由彭博新聞社（Bloomberg News） 報導。該銀行在披露文件中稱，已經解雇了財富和投資管理部門的十多名員工，因為他們據稱模擬鍵盤活動，製造「積極工作的印象」。

富國銀行拒絕透露具體是如何發現這些可疑活動的，也拒絕透露這些員工是否遠距辦公，該行僅表示「不會容忍不道德的行為」。這篇報導在Reddit和其他社群媒體論壇上引發了焦慮和疑問。 「除了我以外還有沒有人覺得擔心？」一位Reddit用戶寫道。另一位用戶更直接地問道：「IT能檢測到我的滑鼠移動器嗎？」

答案是肯定的，而且越來越肯定。研究與顧問公司Gartner對近300家大中型雇主進行的調查顯示，疫情期間，使用某種電子員工監控系統的公司比例激增，在2023年達到近50%。這些系統用於追蹤員工操作電腦的活躍程度，長期以來一直能夠偵測電腦上安裝的一些軟體或額外硬體。

現在，包括Teramind和Hubstaff在內的更多軟體系統也使用機器學習工具，能夠識別游標的重複移動或某個人電腦活動中的非正常模式。此外，有些員工監控軟體還能隨機抓取螢幕影像，檢查螢幕活動是否會隨電腦滑鼠的移動而改變。

並沒有那麼難檢測

Teramind的首席發展官伊利亞・克萊曼（Ilya Kleyman）說，市面上大多數滑鼠移動器都可以檢測出來。

普通移動器的工作原理與亞馬遜（Amazon）上售價19.99美元的Tech8 USA品牌移動器類似——本質上是一個讓滑鼠向不同方向旋轉的迷你轉盤。 Tech8 USA在網站上聲稱，這款產品無法被檢測出，因為它不需要在工作電腦上安裝軟體，而且是以看似隨機的間隔和速度移動滑鼠。

零售商也出售能夠手動隨機點擊按鍵或滑鼠的設備。

克萊曼說，這兩種技術都不可能挫敗Teramind的演算法。 「它看起來跟人的正常滑鼠游標活動不一樣，人會有規律地進行點擊、拖放等操作，」他說。此外，Teramind的軟體通常能夠標記出造假活動，例如游標在維基百科的同一個靜態頁面上連續活動好幾個小時。 （相關報導： 華爾街日報》科技界變天：馬斯克和矽谷大佬集體靠攏川普，拜登做錯了什麼？ ｜ 更多文章 ）

Tech8 USA的行銷總監戴安娜・羅德里格斯（Diana Rodriguez）說，這類監控工具的檢測能力可能差異很大，有時會錯誤地將一個人的工作模式標記為可疑或非生產性。在客戶調查中，大多數人表示，微觀管理是他們購買Tech8 USA設備的主要原因。

「我們推出滑鼠移動器等產品的目的是為員工提供工具，幫助他們應對這些壓力，」她說。

去年年底，Teramind對5,000個企業客戶中100萬名員工的匿名樣本進行了分析，發現7%的員工似乎在機器上偽造了工作活動。此後，該公司對演算法進行微調，並重新進行了測試，這次發現比例高於8%。

「幾乎可以肯定，真實的數字比這更高，」克萊曼說，因為公司在循線索進行調查時並沒有發現「假陽性」結果。這並不意味著雇主總會根據相關資訊採取行動。許多雇主會關注最惡劣的偽造工作活動的案例，他們經常利用調查結果來審視工作負荷和人員管理方式，然後再採取懲戒措施。

「沒有人願意解僱員工，」克萊曼說。 「這是最糟糕的結果。」

摸魚與反摸魚的過招

Hubstaff的執行長賈里德・布朗（Jared Brown）說，其他摸魚把戲也能夠被偵測出來，這類做法包括啟動PowerPoint簡報文件或其他投影片，以阻止電腦螢幕進入休眠狀態。 Hubstaff的平台會截取員工的螢幕截圖，若重複捕捉到同一個PowerPoint簡報文件的截圖，便會向雇主發出警示。

他回顧了Hubstaff的軟體發現的一個案例： 一名員工設定了一個滑鼠移動器，每天在工作電腦上運行四到六個小時。布朗說，雇主進行了進一步調查，發現這名員工用部分時間在另一台設備上玩電子遊戲，於是將他解僱。

「即使只有幾個人這樣做，成本也會增加，」他說。 「這足以讓雇主想要阻止這種行為。」

從法律上說，雇主在使用追蹤工具方面有很大的自由度，但這些工具引起了勞工權利倡議者對隱私的擔憂。也有證據表明，過度監控可能產生事與願違的效果。工作評論網站Glassdoor去年夏天對2,300名專業人士進行的調查顯示，41%的人表示，雇主監控工作設備讓他們感覺工作效率下降。

加布里埃爾・賈奇（Gabrielle Judge）是一位討論職場話題的網紅，在社交媒體上的帳號名稱是「反對工作的女孩老闆」（Antiwork Girl Boss），她在自己的亞馬遜店舖頁面上提供了幾款滑鼠移動器的購買連結。她認為，當遠距工作者提前完成工作或需要處理雜事時，這些設備會很有幫助，但她說，應該明智地使用這些設備。

最後，她建議員工先問自己為什麼要使用滑鼠移動器。這通常表明，他們所在的職場重視表面的忙碌，而輕視實際產出。

「我會先質疑這是否是良好的工作環境，」她說。 （相關報導： 華爾街日報》科技界變天：馬斯克和矽谷大佬集體靠攏川普，拜登做錯了什麼？ ｜ 更多文章 ）

責任編輯：李岱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