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任觀點:香格里拉對話─盍各言爾志,風險引線未拆解

2023-06-07 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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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6月3日,美國國防部長奧斯丁在新加坡香格里拉對話演說(AP)

2023年6月3日,美國國防部長奧斯丁在新加坡香格里拉對話演說(AP)

第20屆香格里拉對話亞洲安全論壇6月4日劃下句點。在這個600多人出席的大活動中,最受矚目的是49國的國防首長與會,當然重點中的重點人物就是美國國防部長奧斯丁(Lloyd Austin)與中國國防部長李尚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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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9至21日在日本廣島舉行的G-7峰會及特邀而來的眾多國家領導人聚會的場合,歐美國家及美國在亞洲的盟邦對中國的政策已經基本定調,那就是「脫險而不脫勾」,(de-risking, not decoupling)、 台海的和平與安定不容單方面破壞、各國應遵守國際規範,多舉行高層對話。奧斯丁部長在會議中發表的主題談話講了很多,但不脱這幾個原則。

過去這一年來,美國總統拜登在西太平洋築起一道新的海上長城,或新的第一島鏈,由北邊的日本、韓國,延伸到中間的台灣與菲律賓,再往南到澳洲與紐西蘭,甚至南太島國突然受到美國的重視,成為爭取的對象。

拜登政府很幸運迎來了數十年來難得的戰略機遇。韓國新任總統尹錫悅與日本首相岸田文雄一面倒向美國,兩國之間也展現了過往沒有的諒解與合作互動,並大幅度增加軍事的支出。台灣的親美立場自不待言。菲律賓新任總統小馬可仕也一改以往杜特蒂總統比較親中的立場,投向美國的懷抱。紐西蘭與澳洲的政府領導人明顯親美的政策立場也是有目共睹。加上2008年建立的美國、日本、印度和澳洲的非正式戰略對話QUAD;2021年9月完成的澳洲、英國,美國建立的軍事外交安全合作伙伴關係AUKUS,美國透過雙邊與多邊合作機制,結合盟國對中國大陸發動了另類的掐脖子圍堵政策,除了軍事結盟之外,還包括經濟、科技、意識形態的對抗,如稱之為第二次冷戰也不為過。奧斯丁在演講中表示美國在亞太地區的自由、開放、安全方面,取得了「歷史性的進展」,就目前情況來看並未言過其實。

中國國防部長李尚福及代表團可以說是硬著頭皮前往,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雖面臨眾多與會國家的言語圍剿,仍藉此場合宣揚中國的新國際安全倡議。他對兩岸關係或台灣地位的看法不必深究,那只是照本宣科,畢竟不是他管轄的領域。基本上他的談話基調比較平和,但軟中帶硬,表明為主權、為領土的完整絕不會退縮的立場,不過在遣詞用句上沒有他的前任魏鳳和那麼尖銳與敵對。

中國國防部長李尚福6月2日至4日出席新加坡「香格里拉對話」亞洲安全會議。(AP)
中國國防部長李尚福6月2日至4日出席新加坡「香格里拉對話」亞洲安全會議。(AP)

G-7會議期間,拜登總統表示美中融冰(thawing) 是可以預期的。香格里拉對話前,美國國防部長奧斯丁三番兩次表示,希望與中國國防部長李尚福在會談期間舉行會外會交換意見,但並沒有成功。李尚福部長仍被美國列在制裁名單之中, 他如果答應會面豈不大失中國的顏面?如果會面之後,美國又祭出其它的打擊措施,那中國將威信掃地。美方對此似乎不太理解,提出的要求無異緣木求魚。就中國而言,美國方面確實未能「表現出誠意」,也「未能為對話創造必要條件」,反倒是會同加拿大的軍艦在會議敏感期間穿越台灣海峽,中方認為是一種挑釁的“航行霸權”作為。美國需要省思為何中國與日本、韓國、澳洲、英國這幾個近來最親近美國的國防首長可以舉行雙邊的會談?不要忘了中國的官員也是要面對民意的反應或民族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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