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首富馬斯克是「言論自由的絕對擁護者」？SpaceX的員工恐怕不這麼認為

「很抱歉，我是個言論自由的絕對擁護者。」

——馬斯克（Elon Musk）

要談今年俄羅斯侵略烏克蘭戰爭的「高科技亮點」，一定會提到美國SpaceX公司的「星鏈（Starlink）」人造衛星網際網路服務。今年3月，SpaceX老闆馬斯克在推特（Twitter）上發布一則義正辭嚴的推文：

「有些國家的政府（不是烏克蘭）要求星鏈封鎖俄羅斯的新聞供應者。除非對方拿槍威脅，否則我們不會這麼做。很抱歉，我是個言論自由的絕對擁護者（free speech absolutist）。」

人類言論自由得到全球首富的加持，真像是天外飛來的好消息。約莫一個月後，馬斯克提出收購推特的計畫，著眼點之一也正是要將它打造為一座「數位城鎮廣場（digital town square）」，盡可能減少對言論自由的干預（刪文、封鎖帳號），讓各種意見（包括陰謀論、仇恨言論？）大鳴大放。

不過，馬斯克真的嗎？SpaceX的員工恐怕不這麼認為。

「如果你碰到我的臘腸狗，就可以得到一匹馬」

今年6月，8位SpaceX員工在公司內部發起一項公開信聯署行動，譴責馬斯克「網路行為」，包括他在推特上拿自己花25萬美元擺平一樁性騷擾醜聞開玩笑：「如果你碰到我的臘腸狗，就可以得到一匹馬」。

公開信中寫道：「對我們員工而言，馬斯克在公眾領域的行為經常造成不必要的關注與困窘，最近幾個星期尤其嚴重。」公開信要求SpaceX公開面對馬斯克「有害的推特言行」並予以譴責、重申公司對性騷擾的「零容忍」政策。

據《紐約時報》（NYT）報導，「言論自由的絕對擁護者」馬斯克與SpaceX的反應一如預期，派出一名高階主管愛德華茲（Jon Edwards）會見20名員工代表，反批他們分散公司的力量，發布公開信是一種「極端主義行為（extremist act）」，並宣布5名發起公開信的員工已遭革職。

「SpaceX就是馬斯克，馬斯克就是SpaceX」

愛德華茲並宣示：「SpaceX就是馬斯克，馬斯克就是SpaceX。」換言之，馬斯克的公司有如他的封建王國，他可以為所欲為。本周，「言論自由的絕對擁護者」馬斯克強力整肅他花了440億美元（新台幣1兆3800億元）買下的推特，派手下檢視可疑員工的內部通訊與公開推文，已開革數十名批評者。

與推特的大整肅相較，SpaceX風暴看似小巫見大巫，前前後後「只」開除了9名員工，對全體1萬1000名員工而言只是九牛一毛。不過這9位犧牲者有8人已向美國國家勞工關係委員會（NLRB）提出「不公平勞動措施（unfair labor practice）」申訴，指控SpaceX因為他們批評馬斯克，對他們進行報復性的革職，已經違反相關法律。 （相關報導： 最後通牒！馬斯克發電郵給推特員工：接受長時間高強度工作，否則領遣散費走人 ｜ 更多文章 ）

NLRB是美國聯邦獨立機構，擁有調查權與起訴權，相關案件由聯邦上訴法院裁決。這一回，馬斯克還能「花25萬美元擺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