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忠偉觀點:從四張照片看當年「駝峰航線」官兵,到底是否「裸身上機」?

2022-09-18 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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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者釐清《我的團長我的團》劇裡中國駐印新兵都是穿著內褲(褲衩)上飛機的,情節是否真的存在。(Unsplash)

筆者釐清《我的團長我的團》劇裡中國駐印新兵都是穿著內褲(褲衩)上飛機的,情節是否真的存在。(Unsplash)

2009年在大陸熱播的抗日電視連續劇──《我的團長我的團》中有一段駐印軍新兵出國到印度的橋段。劇中他們都是穿著內褲(褲衩)上飛機的,但這情節是否真的存在,身為國軍後人的我們是有責任要釐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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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乘運輸機飛越「駝峰航線」的中國官兵。
搭乘運輸機飛越「駝峰航線」的中國官兵。(圖/作者提供)

搭乘C-46或C-47運輸機飛越「駝峰航線」的中國官兵。從1942年至1945年日本投降為止,幾乎每天都有近100架次飛機穿梭往返在白雪皚皚的喜馬拉雅山上空,不計成本、不計代價、不分晝夜、24小時換人不換機地飛行;戰局最吃緊時經常「每天工作16個小時,一天飛3個來回」……總計長達3年的艱苦飛行中,先後飛越駝峰的運輸機超過8萬多架次,共向中國運送武器(包含火砲甚至坦克)、彈藥、汽油等軍用物資736,374噸、戰鬥人員33,477人。(註一)

群席地而坐的軍人,就是剛剛空運到印度的國軍官兵。
群席地而坐的軍人,是剛空運到印度的國軍官兵。(圖/作者提供)

這群席地而坐的軍人就是剛剛空運到印度的國軍官兵,受限於當時國內環境不佳的關係,這些官兵即使都通過嚴格的體檢,但個個仍舊看起來骨瘦如柴,而且普遍都有營養不良的症狀。為了避免新兵運到印度之後遭到盟軍的淘汰而無法送回,一般補充給駐印軍中國新兵,均會先經過初步的體格挑選後運到昆明巫家垻飛機場內的營房,再一次接受美國軍醫的復檢,軍醫會在檢驗合格者的手臂上蓋上一個合格戳印,之後這些人就憑手臂上的戳印為證分批登上C-46或C-47運輸機飛往印度汀江機場(Dinjan Airfield,位於印度阿薩姆邦恰布阿東北約11公里處)。(註二)抵達印度後,他們先會集中住在位於機場旁的臨時接待營房內休息。因為檢疫的關係,當地官員均會命令這些新兵──剃光頭、脫光衣褲、沐浴消毒、注射防瘧疾預防針,之後發給全新的衣褲,並配發全新的補給用品(軍服、內衣褲、蚊帳、毛毯、皮鞋、襪子、一瓶防蚊油、一盒防螞蟥666粉等),除少數個人物品──手錶、筆記本……可以留下外(仍需經高溫消毒),脫下來的舊衣物均會被澆上汽油,一把火燒成灰燼(註三)。

不過這個標準檢疫程序在美籍作家巴巴拉•塔奇曼(Barbara Wertheim Tuchman,1912~1989)所寫的《史迪威與美國在中國的經驗1911~1945》一書中,卻被寫成──「這些中國指揮官認為,(到印度之後)反正士兵會領到新軍裝,現在給他們什麼是浪費,因此這些士兵從昆明飛出時除了短褲和預防嘔吐用的紙袋外,什麼都沒有。有好幾個人被凍死了。在藍姆伽的參謀人員要求在飛機上提供棉大衣以供運送士兵反覆使用,但中國方面認為沒有這個必要。士兵下飛機時往往都凍僵了,並感到暈機,但在印度的陽光曬一個鐘頭後往往他們能很快恢復」。(註四)巴巴拉•塔奇曼是以史迪威對國府帶有嚴重偏見視角的──《史迪威日記》為主要參考資料寫了這本、於1972年獲得普立茲獎的歷史著作──史迪威私下把蔣中正稱作「花生米」,說他是「頑固、物質、褊狹、狂妄的暴君」,他治下的國民黨腐敗、無能、混亂,在黑市上與敵人交易。這個由偏見所產生的「史迪威悲情」,不但影響了巴巴拉•塔奇曼,也完全改變第二次世界大戰後的西方學界對於國民黨的態度,最後成為現今大陸(如上述大陸抗日電視劇《我的團長我的團》的編導)與部分反國府人士最重要的歷史記載(註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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