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錦芳專欄:杜特蒂壓不扁的玫瑰

2021-10-17 0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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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諾貝爾和平獎得主,菲律賓Rappler網站創辦人兼執行長Maria Ressa 面臨的刑期加總高達100年。(AP)

2021年諾貝爾和平獎得主,菲律賓Rappler網站創辦人兼執行長Maria Ressa 面臨的刑期加總高達100年。(AP)

獨裁者披著民主裝飾的外衣,運用最新科技結合社群媒體平台,透過網軍攻擊、謾罵與抹黑新聞工作者,企圖讓這些人消音,甚至從地球上消失,這就是菲律賓新聞網站Rappler共同創辦人兼執行長瑞薩(Maria Ressa)面臨的慘痛遭遇。對她而言,這是一場無止境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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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揭曉的諾貝爾和平獎,由菲律賓資深媒體人瑞薩與俄羅斯「新報」總編輯穆拉托夫(Dmitry Muratov)共同獲得,兩人冒著生命危險捍衛新聞與言論自由,凸顯現階段新聞從業人員面臨前所未有的威脅與挑戰。

現年58歲的瑞薩從事新聞工作已有35年,在菲律賓出生,10歲時隨母親移民美國,自普林斯頓大學畢業後,回到菲律賓,第一份新聞工作是在官方電視台PTV4任職,後來擔任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馬尼拉、雅加達辦公室主任,2012年共同創辦獨立新聞網站Rappler,主要從事調查報導。

菲國政府追殺 瑞薩面臨刑期加總高達100年

在瑞薩的帶領下,Rappler發表一系列調查報導,揭發菲國總統杜特蒂發動反毒戰爭過程中,涉嫌濫殺無辜,造成逾千人枉死,該網站提出嚴厲批評,因此遭到杜特蒂政府與網軍一連串的追殺,瑞薩多次被捕,去年6月因「網路誹謗罪」被判有罪,目前該案在上訴中。人權律師估計,瑞薩遭遇的一連串司法案件,刑期總計高達100年。

1986年,菲律賓爆發人民革命,百萬人上街頭,以和平方式推翻獨裁、貪腐的馬可仕政權,由威權主義朝向自由民主。這一年,瑞薩回到菲律賓,滿腔熱血投入新聞工作;沒想到,35年後,菲律賓雖然號稱是民主國家,但政客骨子裡獨裁、貪腐的本質不變。

瑞薩在新聞界奮鬥了35年,本來以為可以好好靜下來寫幾本書,沒想到,政府透過網軍四面八方圍剿,最近4年,網路上各種可怕的假新聞與死亡威脅愈演愈烈。瑞薩在一場演說中指出,「政府透過網軍在社交媒體如臉書等,散布假新聞,煽動仇恨情緒,我成為被攻擊的目標,我必須挺身奮戰。」

自己成為被攻擊對象 網路上謊言傳100萬次變真

最初,瑞薩對這些攻擊、抹黑的假新聞嗤之以鼻。她認為,自己過去在新聞界工作這麼久,大家對她的為人處世,有一定的了解與評價。後來她發現,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當她自己變成被攻擊的對象,她發現,「當謊言傳了一百萬次之後,謊言會變成事實。」

瑞薩與幾位新聞工作者共同投資成立Rappler,最初透過臉書平台發表調查報導,後來才建立自己的新聞網站;沒想到,後來自己變成臉書的受害者。過去這段時間,瑞薩曾經與臉書合作,成立事實查核專案小組,發掘疑似假新聞,馬上查證,並通知臉書平台,但後來,她發現,即使發掘假新聞,臉書並未馬上移除,而這些假新聞已經造成損害。

瑞薩的遭遇,不是單一個案,即使在號稱民主的國家,政客利用民粹結合網軍,透過社交平台操弄假新聞,最可怕的是,假新聞說一百萬次之後,以假亂真,最後侵蝕民主的根基。如何杜絕假訊息、假新聞的危害,臉書創辦人祖克柏絕對有責任。

面臨未來總計可能高達100年的刑期,瑞薩必須挺身而戰,否則恐怕要在牢裡度過餘生。諾貝爾和平獎的頒發,給了瑞薩無限的能量,她強調,「我們一定要奮戰到底,否則就沒有民主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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