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勇答毛升》國民黨節節敗退,蔣介石丟掉中國原因已有定論

2021-08-15 0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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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先勇為父立傳,圖為白先勇出席《悲歡離合四十年:白崇禧與蔣介石》發表會。(資料照,顏麟宇攝)

白先勇為父立傳,圖為白先勇出席《悲歡離合四十年:白崇禧與蔣介石》發表會。(資料照,顏麟宇攝)

白崇禧(1893-1966),回族,廣西桂林市臨桂區會仙鎮山尾人,民國時期新桂系代表人物。北伐戰爭時,率廣西軍隊攻至山海關;抗日戰爭時,參與指揮中國首次重大勝利的「台兒莊大捷」(1938)。1949遷台後一無政權二無兵權,唯因為二二八宣撫搶救不少台籍人士,有一定的民間聲望,抗日有功也有一定的國際聲望,且為回教領袖,蔣介石不敢對他動手,而得以終老他鄉。

作家白先勇晚近十年致力整理父親白崇禧將軍傳記,包括2012年出版照片集《父親與民國》,2014年出版《止痛療傷:白崇禧將軍與二二八》,2020年與歷史學者廖彥博合作推出三卷本《悲歡離合四十年:白崇禧與蔣介石》,合爲「父親三部曲」。本文為嶺南大學歷史系毛升博士與白先勇先生的書面訪談全文。

1、您父親白崇禧先生是新桂系的一個重要領袖。新桂系究竟是怎樣的一個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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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新桂系起初本為廣西一個地方軍事集團,以李宗仁、白崇禧、黃紹竑為首,所謂廣西三傑。後黃紹竑離開廣西,投靠中央,為黃旭初所取代。

北伐期間(1926-1929),白崇禧受蔣介石之邀,擔任國民革命軍參謀長,李宗仁率領第七軍參加北伐。北伐末期,廣西軍的勢力由兩廣、兩湖,延伸到平津,成為一支全國性舉足輕重的軍事集團。

桂系軍隊中高級將領雖然以桂籍為主,如李品仙、葉琪、廖磊、夏威,這些多為白崇禧保定軍校的同學,但也有不少外省軍人參加桂系軍隊,如胡宗鐸、陶鈞(湖北)、張定璠(江西),後來30年代建設廣西成「三民主義模範省」,就有更多外省文武人士參加桂系集團了。比較有名的如丘昌渭(湖南),哥倫比亞大學政治學博士,出任廣西教育廳長、民政廳長;黃季陸(四川),留學日、美、加,任政治部長。

桂系因此也攏絡了不少外省籍優秀人才,成為國民黨蔣氏中央嫡系以外,以李宗仁、白崇禧為首一股軍政勢力。

2、中國人通常對國家統一有一種迷思,對地方實力派擁兵自重,常有負面的評價。您如何評價民國時期地方與中央的關係?如何評價民國時期的「軍閥割據」?

答:民國時期地方實力派與中央的關係,異常複雜,需視個別案例而定。早期如孫傳芳、吳佩孚、張作霖,直奉系北洋軍閥,完全站在中央對立面,始有北伐之役。後閻錫山、馮玉祥、李宗仁、白崇禧也曾參加中原大戰,一致反蔣、反中央。但在抗日軍興,各地方勢力又一致歸附中央,對外抗日了。

所謂「軍閥割據」,帶有負面含意,而忽略了地方自治的成果。例如1930年代,廣西與中央對峙,但廣西建設為「三民主義模範省」蜚聲全國,是廣西現代化最進步的時期。同時閻錫山治理山西也有一定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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