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家評析:教育與知識的控制

2014-04-18 0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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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是Michael Apple借用Philip Jackson的「暗藏課程」(hidden curriculum)概念,也就是在「公開課程」(overt curriculum)、或是「計畫性課程」(planned curriculum)後面隱藏著另一套課程,用來建構教師的知識、以及內化學生的行為,讓學生沒有時間質疑背後的知識及規範假設,進而維護現有的社會分層、並強化既有正當性的界線(Pinar& Bowers, 1992: 167-68)。最後是Michael Apple運用Antonio Gramsci的霸權(hegemony)來理解Raymond Willims的「選擇性傳統」(selective tradition),也就是說,霸權除了代表支配的過程、更有使用武力或是意識型態進行複製的意義,因此,課程的功能就是賦予特定知識秩序支配性地位、同時貶抑其他未獲得特許者(Pinar& Bowers, 1992: 168-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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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一些學者在1980年代便開始反省,認為中性的詮釋過於保守,只會從心理層面看學生,譬如偏差、破壞、或是自卑;相對之下,他們也檢討基進的詮釋,批判複製理論是缺乏動能(human agency)而令人絕望的論述,忽略思想及行動在教學過程的可能啟蒙影響,特別是當霸權的說法瀰漫人們的意識之際,彷彿在心靈烙上無法掙脫的枷鎖,「抵制理論」(resistance theory)開始崛起;基本上,他們主張複製的過程是可以挑戰的,而教育者應該身體力行抵制,把焦點放在反抗力量所產生的破口及斷裂,尤其是「基進教學」(radical pedagogy)的觀點,主張透過賦權,戮力去改變構成支配性權力關係的社會、政治、以及經濟結構(Pinar& Bowers, 1992: 169-70)。

那麼,究竟個人的抵制能否擺脫國家的控制,還是終究還是複製現狀、陷入無法自拔的困境?Apple認為,只要學生跟家長未能組織,複製的現象就會持續下去,因此,在1980年代中期,開始有人反省如何超越對抵制理論的美化,著手思考學校與廣大社會的關聯:他們主張教育者不應該只是靈巧的技術人員,而是應該成為社會改造的知識份子,同時,他們也認為教育政策跟國家政治是分不開的,因此強調學校教育與集體行動的結合,展開經過反思後的實踐(praxis),同步進行課程內容、教學方式、以及社會結構的改造,特別是關注種族、階級、以及性別政治的教學,也就是「批判教學」(critical pedagogy)(Pinar& Bowers, 1992: 171-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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