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點投書:從侍衛長到委員的距離─將軍的喜悅與噩夢

2019-08-20 0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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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政府上任後啟用的第二位侍衛長是陸軍出身的張捷(中)。原本可望隨著總統出訪歸國後,卸下侍衛長職務出任軍團指揮官,如今卻因案只能去職,調陸軍司令部委員,若一段時間內無法敗部復活,只能黯然退伍。(蘇仲泓攝)

蔡政府上任後啟用的第二位侍衛長是陸軍出身的張捷(中)。原本可望隨著總統出訪歸國後,卸下侍衛長職務出任軍團指揮官,如今卻因案只能去職,調陸軍司令部委員,若一段時間內無法敗部復活,只能黯然退伍。(蘇仲泓攝)

「老將軍凝望著二顆閃亮金星的大禮服,喃喃的說了句-人生熱鬧一場足矣!」─朱西甯《將軍令》

在此次總統專機走私菸案中,受傷最重的人莫過於侍衛長張捷中將,即將到手的「封疆大吏」─八軍團指揮官位置,轉瞬間化為烏有,且被記一大過二小過降調回軍幹委員,懲處不可謂之不重。或謂對本案下重手是否僅針對軍職人員,企圖掩護政府高層官員,藉以遮蔽輿論抨擊,則不在本文討論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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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鐵是好色政客的戰場;委員是倒楣將軍的墳場

對一位中將來說,非本身道德瑕疵,或行為嚴損武德而被記一大二小過,說實在的夠重了,更何況又降調委員(無公文可批、扣減職務加給,一年無新職則退伍),幾乎已宣告送入冷凍庫或圈禁宗人府。因此張要像《洪仲丘案》沈威志及楊方漢二位將軍,或是將責任一肩扛的「共諜剋星」趙代川將軍般幸運,能從「冰窖」中被解凍復職還其清譽,只能說機會微乎其微。因案情不一,不擬類比。

洪案受害最深的是軍法;張案受害最深是政戰

就記憶所及,國軍株連最廣、殺戮最重的懲處案,非2005年的八軍團通信營某張姓副營長經營地下錢莊案莫屬,計65位幹部遭受懲處(含12位將官),但軍團司令趙世璋中將僅申誡乙次(後晉升上將總司令),但部長李傑在憤怒下,胡亂地把軍紀及保防兩部門移出總政戰局,政戰幹部成了本案的代罪羔羊。惟可笑的是司法判決結果是「查無實證」,副營長張少校平安退伍(而被逼退的將級政戰主管們也都含淚退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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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仲丘案被「斬立決」的是軍法。(資料照,吳逸驊攝)

「不想當將軍的軍人 不是好軍人。」─麥克阿瑟

談將軍貶抑的噩夢前,先談升將軍的歡欣喜悅。1978年12月底,陸官一年級學生的我,是夜站11-12時學指部大樓衛兵(清泉樓),那晚適逢寒流來襲,因正值發育期間用「飢寒交迫」形容決不為過,此時忽然聽到樓上指揮官室開門的聲音,輕脆皮靴聲慢慢由上而下,我立刻提起精神挺起胸膛,俟指揮官腳踏在最後一階梯時,我高喊〜指揮官好!

接著映入眼簾的景象讓我難忘至今,指揮官竟然在深夜還穿著掛滿勳標的大禮服,走到整容鏡前聳了聳左右兩肩,望著閃亮耀眼的金星非常欣慰的抿嘴笑了一下,然後轉身問我餓不餓?我回答:不餓!謝謝指揮官!恭喜指揮官榮升將軍。他拍拍我肩膀叫我好好幹,接著駕駛兵發動吉普車!下哨時我獲得一包熱騰騰的乾麵,那美好的滋味令我終生難忘。(指揮官王宗炎為陸官28期,隔年升重裝師長)

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陸官校長

2016年筆者於陸官任教,校長恰為張捷少將,其風評總括為「苦幹實幹的苦行僧」。那年《莫蘭蒂》颱風重創高雄,鳳山黃埔七村的老教師們請求學校能幫忙清理,張鑑於可用兵力缺乏,立刻脫下軍服換上連身工作服,親率六位士兵前往打掃,過程中被某朱姓老師用手機拍攝以為致謝,結果上傳後卻遭部分酸民譏之為「作秀」,使其頗感難過,因其根本不知自己被拍,正如他假日經常揹著割草機割草一樣自然及自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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