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2025年是反省之年、再起之年:歷史上,它是人類反法西斯戰爭勝利八十周年、是中國抗戰勝利八十周年、臺灣光復八十周年、馬關條約簽約一百三十周年及臺灣建省一百四十周年。這原是銘記歷史與反思未來的契機,卻被當局以「終戰」取代「抗戰勝利」、以「接收」掩蓋「光復」,不僅站在殖民者立場,更否定「台澎復歸中國」的史實。事實上,如此之背叛與蔑視,不是今年一時一地由民進黨發動,還有一個長達五十多年的事例,那就是:在冷戰、內戰雙重結構的影響下,美國在東亞透過「臺灣地位未定論」,以及美日私相授受將理應與臺灣一同光復的釣魚台,連同琉球(沖繩)之行政權「交予日本」,刻意在東亞以領土主權糾紛,製造己身介入東亞事務的藉口。
釣魚台在《馬關條約》簽署前約三個月(1895年1月)被日本政府非法竊占,而釣鱼台問題自1970年代始,掀起海外中國(以台、港為主)留學生風起雲湧的保衛釣魚台運動(保釣運動)。在冷戰意識形態的制約下,臺灣、香港兩地的年輕知識分子仍挺身而出,對美國宰制下的冷戰格局震響了撼動世界的春雷。大批參與保釣運動的學生,從愛國民族主義的熱情,進一步昇華到思想精神的啟蒙,重新認識臺灣、中國與世界,將雙腳踩進大地,將視野從象牙塔轉向人民。釣魚台列嶼的週邊海域,本就是臺灣宜蘭地區漁民賴以生存的百年傳統漁場,釣魚台列嶼在保釣運動中進而成為有志之士的心靈寄託,見證了冷戰的落幕,以及中美大國博弈的興起。因此,保釣運動從來不是寫進書中的歷史,而是擺在眼前的現實,釣魚台是地緣政治的支點,是兩岸共禦外敵的橋梁,當然也是百年變局下人民重建主體心智的契機。換言之,只要釣魚台主權爭議未解,就意味著臺灣光復缺了重要的一角,歷史正義未得到伸張,以釣魚台為主體的教育運動,就必然是現在進行式。
一、人民的歷史
保釣運動經常被視為一場愛國主義或民族主義運動,但其核心其實是人民的自覺。至今在釣魚台海域周圍頻密發生的衝突與糾紛,也都是以中、日官方防衛力量為主要的抗衡。不過,釣魚台問題爆發伊始,時值國共在國際舞台爭奪「正統」的年代,當冷戰結束,我們自然應該拒絕美國與西方的「歷史終結」,揚棄冷戰意識形態。從「人民」為主體的角度,重新思考釣魚台問題的當代意義。
當美日私相授受釣魚台列嶼行政權之時,被犧牲的是在1945年已脫離日本殖民統治、回復中國人身分的臺灣漁民權益。因此,釣魚台問題從來不僅是領土主權的層次,更是人民安身立命的重大命題。尤為特別的是,無論哪一波保釣運動,都是人民群眾自發的運動,結合知識分子與漁民等不同階層組成了人民運動,保釣運動進一步轉化為關懷人民的運動。超越了地理疆界的限制,更跨越了政權的對立藩籬,始終站在人民的位置與視角看待釣魚台問題,亦秉持如此立場從事釣魚台問題的教育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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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人民權益之所以屢遭犧牲,並非偶然,而是霸權宰制的結果。要理解保釣運動的真正意義,便須進一步揭示背後的結構根源──美日霸權。
二、反美日霸權
二戰以法西斯政權侵略的失敗告終,也是各國人民反對法西斯勢力擴張的勝利。可惜的是,原為反法西斯陣營的美國,在日本戰敗後,為了確立它在亞太地區的霸權,非但未從政治、經濟上徹底鏟除日本軍國主義的禍根,反而扶植日本軍國主義的餘孽再度主宰日本的政治、經濟,成為維護其在東亞利益的代理人。美國以反共、圍堵中國之名,在東亞劃設出來「第一島鏈」,透過強化軍事武裝力量並扶植日本經濟強勢增長,使美國與其代理人日本搖身成為新一代的法西斯主義巨獸。戰後至今,右翼力量在日本的強勢存在,說明了美日同盟的法西斯本質。今日,釣魚台成為其製造中國威脅論、反中的象徵。
如前所述,保釣運動從爆發開始,「從人民中來,到人民中去」,參與者爭取的不只是遭竊占的釣魚台領土主權,更深刻看到扮演幕後黑手的美日霸權之狼子野心。當年保釣運動大範圍「向左轉」,正是向美日霸權吶喊控訴的產物。五十餘年前,保釣運動所指出的方向──唯有一個強大的祖國,才能解決釣魚台問題,已經初步得到驗證。目前美國自己開始在「第一島鏈」退縮,不過,美國卻讓日本大幅加強軍備,在釣魚台周邊海域及其相連的日本西南諸島(琉球弧)一帶增建自衛隊基地、彈藥庫等,有意在東亞劍指中國發動一場「新冷戰」,使得釣魚台周邊海域及其相連的日本西南諸島,無疑成為潛在的火藥庫;美國更在臺灣激活了「不沉航母」,將臺灣打造為軍事刺蝟、軍事豪豬,讓人民惴惴不安。釣魚台問題的解決之道,唯有美日霸權之手徹底退出,回歸人民主體的對話與溝通,才可能看到曙光。
然而,反霸權並非止於批判,它更要求思想上的自覺與精神上的除魅。唯有在思想層面完成「去迷魅化」的過程,才能真正走出冷戰陰影。
三、啟蒙的精神
若說1919年的五四運動是近代中國啟蒙運動1.0,參與者追求的是民族救亡圖存,半個世紀之後的保釣運動便可說是啟蒙運動2.0,參與者從以冷戰結構為框架下的現代化道路之爭中,看到了社會主義新中國從困苦艱難環境胼手胝足開創未來的希望,保釣運動確實有著承先啟後的時代意義與歷史意義。
當今世界再度迎來格局與秩序重組的重大變局,沒有人是局外人。美國霸權正逐日崩解,進而四處搧風點火趁機打劫,並吸取附庸國的血液以續命,甚至連盟友的血也不放過;中國崛起則標示著第三世界和全球南方的新價值,以反殖民主義、共同發展、互利共贏的方式尋求平等互惠的新秩序。此一劇變,無不促使人們思索未來究竟該何去何從?是要繼續依附美日霸權、自我閹割並任人宰制,成為新冷戰對抗下的馬前卒?還是要除魅、去殖民化,找回民族應有的尊嚴並邁向四海一家、天下為公的新世界?而無疑地,從釣魚台問題出發的反帝運動正是一塊試金石,也是人類命運走到新時代十字路口的縮影。這就是釣魚台教育迫在眉睫的原因,眾人眼裡看到的美麗小島,卻是未來世界是要墮入黑暗還是走向光明的再次啟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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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啟蒙若要落地,不能停留在思想與批判,而必須轉化為行動。思想的歸宿,是和平的實踐;是吾人能否把啟蒙精神化為和平力量的試煉。
四、和平的願力
當西方媒體把臺灣視為「地表上最危險的地方」,當美國智庫各種兵推大行其道,渲染臺灣將成為地獄的景象,而執政黨也正式把巷戰、城鎮戰納入漢光演習項目之中。臺灣看似被推向了「終須一戰」、「必有一戰」的境地,但我們認為,和平鑰匙始終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反戰與和平永遠是人民福祉利益最佳的歸宿,任何奔向戰場、重蹈戰爭覆轍的可能,都是我們誓死反對的對象。
釣魚台問題起源為美帝在東亞的戰略佈局,我們由此認識出發,也可以看到做為其同一起源的琉島問題。現在我們看到日本正在美帝的指使下,在這一帶加強軍備,此外,韓、菲等東亞地區也被要求加強軍備,形成爆發戰爭的一大不確定性因素。釣魚台教育運動的初衷之一,正是希望喚醒人們認識到,自己就是解決問題的積極主體,當然也是呼喚和平的主要聲音。釣魚台列嶼面積占比雖小,但,由保釣運動開啟的人民反帝運動,卻可以是撬動、打破霸權國家軍事島鏈戰略的關鍵,承載了周邊國家地區人民的和平心願,完全可以做為東亞和平運動的起點。
然而,和平並非單一社群的努力即可維繫,它需要跨越分裂、超越對立的更大合力。而這份合力的基礎,正是兩岸之間的理解與團結。
五、兩岸大團結
在時代新的變局下,過往臺灣的安全依賴──美國,已成為世界動盪的巨大因子,東亞各個區域都在摸索一套具有獨立自主空間的生存之道。事實上,臺灣安全寄託在美國身上,恐怕是請鬼開藥單,因為真正的安全命脈,在於兩岸關係的和平穩定。當兩岸人民都意識到,釣魚台問題是「未竟的光復」,就有了足以通力團結合作的認識前提,釣魚台也可當作修補兩岸關係的癒合劑。
結語
以上五大目標,濃縮了東亞近代歷史與出路、保釣運動的光榮傳統,以及釣魚台教育協會成立以來的不斷實踐,以臺灣光復80周年做為宣告的時機,宣示未來致力與深化的工作內涵,將以更高層次的思想激盪,與最為在地的漁民權益有機結合起來。釣魚台不只是釣魚台,它是臺灣漁民的生命維繫,更是人民奪回命運主導權的彰顯,更是我們拒絕向美日霸權、歷史扭曲低頭的堅持。不容青史盡成灰,不信真理喚不回,釣魚台教育的使命與任務,便是在求索歷史正義與人民尊嚴的自我定位中,不斷前進!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