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令信觀點:普悠瑪司機尤振仲痛哭,蔡政府聽見了嗎?

2018-11-02 0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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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鐵普悠瑪翻車事故引發責任歸屬以及台鐵長期工時過長問題。(資料照,顏麟宇攝)

台鐵普悠瑪翻車事故引發責任歸屬以及台鐵長期工時過長問題。(資料照,顏麟宇攝)

當普悠瑪司機尤振仲跪在董家罹難八人靈堂前痛哭失聲,深深為了自己所造成的18死210人傷的翻車慘劇抱歉與難過時,董家大姊不但沒有責怪他,反而上前攙扶並對他說了,「請你好好保重,我們一起找出真相」,令他當場淚崩。這是台灣最溫暖的心串連的時刻。可惜,小英總統不在,也沒有辦法感同身受,將心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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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台鐵忙著「善後」,10/30起普悠瑪、太魯閣列車雙駕駛,至於資金與人力,賴揆說可以找剛退休的司機來支援。看起來是在尋求改善,可是尤振仲所服務的台鐵七堵機務段日前就貼出公告:「因本段人力不足,請各位同仁如有計畫出國旅遊者,請延後計畫以免因無法准假造成自身困擾,謝謝。」台鐵工會的反映是:台鐵此時對內不准或要求員工延後休假,對外卻宣稱司機人力足以應付雙駕駛人力。

從1021普悠瑪出事之後,台鐵一直都是用這樣兩面手法來處理善後與責任問題,社會大眾始終看不到台鐵「前事不忘,後事之師」的改革誠意與行動,看到的都只是從賴揆到台鐵一直在放出「假消息」。

董家17人的喜宴之行,最終8人罹難,家屬今午傷心招魂。(圖/香港01提供)
董家17人的喜宴之行,最終8人罹難。(圖/香港01提供)

難怪連政務委員唐鳳都要說,打擊「假訊息」就是第一、政院自己不要造謠,第二、若有片面訊息就快速澄清。賴揆認為號召退休司機就可以解決人手問題,但是一位司機點出了問題,「要知道這是行車工作,而不是回來當志工而已!許多老師傅可能已不熟悉普悠瑪、太魯閣的操作,又怎能應付目前更加繁重的行車工作?」台鐵工會的心聲則是,如果不能採正途補足人力、排出真正的雙駕駛與隨車檢查員,台鐵就不應以「壓榨現有人力的方式」、「旁門左道的方案」來虛應故事。這些都和賴揆與台鐵的說法有著遙遠的距離。

20181022-台鐵普悠瑪翻車事故,宜蘭代理縣長陳金德22日一早至宜蘭蘇澳榮民醫院探視傷患及罹難者家屬。(顏麟宇攝)
宜蘭代理縣長陳金德過去曾因去年815全台大停電之後下台,但卻沒有後續責任追究。(資料照,顏麟宇攝)

至於尤振仲與董家大姊還有普悠瑪的死傷家屬們想要的肇事真相,對不起!蔡政府可能永遠也找不到。就像去年815全台大停電之後,董座陳金德下台以示負責(很快地他轉任宜蘭代理縣長,事件後續責任追究都沒有),中油由「養鴨博士」戴謙接掌,他已68歲超過65歲的規定,經濟部還特別為他修改相關規定,讓他解套上任。當時經長沈榮津還強調「能力比年齡重要」。然而,就在普悠瑪出事同時中油也爆發95無鉛汽油銅片測試超標事件。

中油在1021的說明會中,指出「過去所做的定期抽樣檢測,從未發生類似異常情形」,追究原因,發現桃園廠第二媒組工場於1日、9日及10日產出的輕質摻配料品質不穩定所引起。戴謙的「應變」措施:一是加強嚴格控管所有出貨油品,一是成立理賠專案。看似有條有理。可是戴謙在立院接受質詢時,指出這次相關159個加油站不合格95無鉛汽油理賠金額初估高達26~27億元,幾乎是一開始預估4億元的7倍。這個危機處理顯然有問題,或許當初認為只有4億趕緊說明,賠賠就解決了,沒想到結果竟然超出了中油想像。更麻煩的是中油後來又宣稱桃煉廠油品出廠檢驗沒問題,送至站點後品質卻不合格,除先改善SOP外,目前也正在找原因。換言之,迄今中油還未找到真正確實造成油品腐蝕實驗未過關的原因。說穿了戴謙的應變也只是搶先賠償,堵住消費者的嘴再說!

一位好友住大溪,經常加油就是出包的那個中油站點,1021他將車子開往中部旅遊,才知道此事,趕緊將中油95汽油完全消耗後,改加台塑95無鉛汽油再回家!當他正慶幸之際,卻不知道他的愛車可能早就受到損傷,全國和他一樣情況的駕駛們又有多少人因為相信中油而加了中油油品?一旦因此而出了車禍,這個損失就不是小小的錢所能賠補的啊!最關鍵的是如今雖然有賠償,但是沒有找出根本原因來進行改善,中油的信譽就會遭人質疑,這個戴謙能賠得起嗎?……然而,只要是在蔡政府執政期間,戴謙都能超齡受到重用,這場「95油品之亂」他又先發告知社會大眾,再加上媒體此時都在注意普悠瑪的重大意外事故,……戴謙當然就不必請辭下台以示負責,只是蔡政府願意花更多人民的錢來賠償,至於真相與原因,民進黨真的不關心,一切等下一次出了問題再說!

2016年520上台的小英總統,在就職說中就表示將在總統府成立真相與和解委員會,追求社會真正的和解,預計3年內完成轉型正義報告書。

蔡總統強調,必須找出面對過去的共同方法,將成立真相與和解委員會,處理過去的歷史。她強調追求轉型正義的目標,是在追求真正和解,讓所有台灣人,都記取那個時代的錯誤。她很重視3年內會完成轉型正義報告書,希望能挖掘真相、弭平傷痕、釐清責任,從此過去歷史不再是台灣社會分裂的原因,而是往前走的動力。

中華民國107(2018)年9月28日小英主持了「總統府原住民族歷史正義與轉型正義委員會」第7次委員會議,她強調,「轉型正義是為了還原真相,談論原住民族受到壓抑的歷史,將有助於讓我們明白,現在對原住民族教育或語言文化的保障,是公平正義的彰顯。誠懇面對歷史,誠懇反省國家曾經犯下的錯誤,是轉型正義與原住民族歷史正義共同的課題。」從2016年至2018年開了7次的是「原住民歷史正義與轉型正義委員會」總統講話內容一成不變,等於是告訴原住民所有談了那麼多的轉型正義都是「面對過去,走向未來」,「有真相才有和解」老套,至於真相,對不起還沒有談出什麼內容,和解就等等再說!

因此,2017年2月23日因為聽到原民會劃定傳統領域不包括私有土地,180萬公頃的傳統領域,硬生生少了100萬,只剩80萬公傾,來自台東山上的依斯坦達霍松安那布和馬躍比吼、巴奈庫穗等人在「凱道部落」紮營抗爭。2016年8月3日時原住民凱道抗議的那一回小英總統曾下車和巴奈表示,「妳要見我,妳就隨時來見我,不用在這裡等著我路過」。但是在2017年百日紮營抗爭中,小英沒有露過面,6月2日警方趁大雨淋漓之際拆除凱道原住民帳篷,巴奈等人被迫轉至公園路、常德街口夜宿繼續抗議訴求。

如今總統府內「原住民歷史正義與轉型正義委員會」繼續召開,來在山上與部落的原住民聲音僅能在二二八公園的一隅被「默默地」傳唱,真相在茫茫地風裡啊!

20180619-立法院臨時會19日處理軍人年改案,預計19、20日兩天預計完成三讀通過。反年改團體八百壯士也發出動員令,來自各地的退軍民眾陳抗遊行。(甘岱民攝)軍人年金改革 年改 軍改
蔡英文軍公教年金改革也引起不少反彈。(資料照,甘岱民攝)

兩年多來讓小英總統最「引以為傲」的就是軍公教年金改革,她從今年7月1日年改上路時就大聲疾呼「改革成功」,而且還列入今年年底選戰的宣傳主軸,要不是韓國瑜半路殺出來攪局,小英今年站台助選一定是沾沾自喜地高喊「改革勝利」或「改革成功」的!一個賣菜的戮破小英的改革夢,民進黨被迫把大選宣傳主軸改為「改革不回頭,鬥陣顧台灣」。

只是就在韓國瑜熱潮一直滾動不停的情況下,10/30不滿7月上路的年金改革,不滿退休金被砍,上萬名退役軍人、退休教師向行政院提出訴願,結果全軍覆沒,已完成審理的1萬6483件訴願案中,逾九成遭行政院訴願會駁回、近一成不受理。也就是說這1.6萬件的訴願案完全遭到政院封殺!(公務員的年改訴願案,則由考試院保訓會審議,尚未公布相關資料)。一句話,小英的「改革真的不會回頭」。

這些軍教警訴願書絕大多數的訴願案由,都在質疑蔡政府推動年改違反「法律不溯及既往」與「信賴保護原則」,認為有違反憲法平等原則之虞,行政院訴願會則在裁定書中回覆,年改退休金自7月1日起重新核算發放,原處分機關的核算無誤,於法有據。政院發言人Kolas Yotaka也表示,行政院於法尊重訴願會決議。

不用說年改既是民進黨全力推動的法案,在立法院已經動用了完全多數優勢而三讀,讓軍公教年改全數過關,並且在七一上路,訴願中提到「法律不溯及既往」與「信賴保護原則」兩項,在沒有大法官解釋之前,當然政院沒有違法之嫌,所以,行政院訴願會當然會不猶豫地退回。至於大法官會議在針對今年5、6月168位民眾所提出的四件公教年改釋憲案中,在7月13日做出「本次四件聲請案是完全不經訴訟就聲請釋憲,與相關決議意旨不符,加上聲請人並未具體指出有何違憲之處,依法不予受理。」還有6件相同的聲請釋案,同樣都有被大法官退回的可能,就連10月9日監院通過年改釋憲聲請案,只是大法官才退回監院日前所出的不當黨產條例釋憲案,同樣不會受理的可能性一樣很高。換言之,想要在蔡英文任內提出任何有關「轉型正義」釋憲案,都會被已經「綠化」的大法官退回!這也是為什麼小英總統有恃無恐,高喊「改革決不回頭」的主要憑恃!

軍公教已經被蔡政府吃定了!年金全部打掉重煉,過往「信賴保護原則」「法律不溯既往」對於馬英九政府有約束,所以他不敢推動全面年改,但是小英政府沒有這個「包袱」所以全部砍掉,砍完之後小英只表達了向軍公教感謝與致歉一席話,就什麼都沒有再對軍公教有所表示了!然而,她卻不知道,她和民進黨所執意進行的改革,事實上是砍斷了軍公教對於執政黨的信任與尊重。當然,這會反映在今年年底大選與2020總統大選的選票上!

連大法官都有著濃濃的政黨色彩,更何況行政院的訴願會與中選會還有促轉會這些特別機關早就忘記「行政中立」!教育部為了「打管」、「拔管」早就做了跨部會的聯手打擊台大與校長當選人管中閔,毫不顧忌媒體與學界的提醒「校園自治」、「學術獨立」,就是要把政治的手伸進台大!鬧到現在台大沒有校長已長達十個多月,執政黨還不死心!一心一意只想到一切都只有聽從民進黨的份,沒有民進黨聽你的事!

這讓作者想到日前閱讀了美國前FBI局長柯米(James Comey)的自傳《向誰效忠?》(A Higher Loyalty: Truth, Lies and Leadership.)(遠流中譯本年底將出版)他談到了希拉蕊‧柯林頓的「電郵門」事件,在美國總統大選期間,FBI所面臨的就是真相究竟是什麼?而FBI的局長最不能介入的就是「政治」,柯米是由共和黨小布希所提拔的,2013年由民主黨歐巴馬任命為FBI局長,2016年大選期間卻要對全國甚至全世界交代希拉蕊‧柯林頓有沒在國務卿任內涉及不法或洩密。2016年7月5日柯米用「希拉蕊在處理她的電子郵件系統上『極其粗心大意』」來做為調查結束報告,並建議不起訴希拉蕊。當然柯米的這份報告,讓選前這個巨大爭議議題暫告一個段落,不過柯米還是得罪了朝野兩黨。

只是,FBI在調查另一個案件中意外發現有關希拉蕊電郵新線索,在掙扎是否要公布重啟調查或者是「擺爛」到11月8日選後再說,柯米最終還是堅守著一個「行政中立」的精神決定在10月28日宣布發現新線索,FBI決定需要重啟有關調查,當然對於民調聲勢居於領先的民主黨團隊來說這是致命的打擊,相對於共和黨的川普來說簡直就是飛來喜訊。儘管FBI加緊腳步在選前完成調查再度宣布希拉蕊沒事,但是很顯然地FBI此舉已影響了2016年美國總統大選,柯米被媒體與民主黨視為川普的勝選「大功臣」。

當選的川普先是把柯米當做自己陣營的人,極力要拉攏他入自己的核心,可是柯米深切了解「情報」與「政治」的分際,他選擇了告訴總統當選人「通俄門」的一些情報,可是盡可能避開與川普單獨的面談,然而,川普卻是毫無顧忌只要柯米向他表示效忠。這是小布希與歐巴馬都不會做的舉動,可是川普只想要人效忠於他!柯米婉拒了!最後原本有十年任期的FBI局長柯米在沒有被告知下被川普炒魷魚了!(與川普團隊相處只有五個月)川普還嚴禁FBI用直升機戴著柯米返回華府,甚至不讓他向FBI員工道別!柯米還是用了他這本自傳向全美國民眾告白也向FBI員工道別!書中傳達的訊息是法治國家對於法的堅持與信守,對於行政與政治分際的堅守,這才是美國民主之所以成熟的重要因素,可惜的是在蔡政府執政期間我們都沒有看到這樣的素養與堅持!

*作者為銘傳大學新聞系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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