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越號船難周年 一張永遠等不到主人的書桌 一位媽媽的告白

2015-04-16 1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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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越號船難一周年,對死難者家屬而言,悲傷才剛開始。

世越號船難一周年,對死難者家屬而言,悲傷才剛開始。

每一個星期,大約1到2次,這位媽媽會舉行她的「儀式」,思念兒子的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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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貞佳塗上淡粉色的口紅、抹上蜜粉,驅車前往大兒子過世前就讀的高中。偶爾,她會帶上幾株鮮花。穿越充滿學童嘻鬧聲的走廊,她來到一間空蕩蕩、寂靜無聲的教室。隨著外頭的喧囂逐漸淡去,她走到位於教室右前方的一張桌子前。桌上放了幾株盆栽、一隻紙鶴,以及一幅鑲了框的照片。照片中的少年面帶微笑,申貞佳看到後嘴角也微微上揚。那是她17歲的兒子,那年17歲的兒子,姜惠本。

世越號船難一周年
 

書桌、相片和盆栽 悼念早逝的生命

他和另外249名檀園高中的同學,於1年前南韓世越號沈船時,葬身海底。那場悲劇共造成超過300人死亡。申貞佳凝視著照片中身穿深灰色制服兒子,隨後開始用衛生紙擦拭教室內其他空著的課桌椅。擦著擦著,眼淚便不自覺地在眼眶內打轉。陽光穿過玻璃窗,灑在盆栽上,許多長有黃花和橘花。教室內幾乎每張桌上都擺有相片和盆栽,以茲悼念那些逝去的生命。

世越號船難一周年
 

「我知道替一個已經不在身邊的孩子做這些事,是徒勞無功的。」申貞佳表示。「不過我兒子喜歡看他媽媽化妝。如果有天他看我完全沒有打扮,會過來問我是不是發生甚麼事了。」她說,惠本是一個性格溫和、觀察力敏銳的孩子。他總是第一個發現她剪頭髮的人,也很喜歡吃她煮的菜,且喜歡繪畫勝於踢足球。

2014年4月16日 到底出了甚麼錯?

43歲的申貞佳,虔誠地祈禱著。她發誓絕不會忘記自己的兒子,並且要找出2014年4月16日到底出了甚麼錯,導致搭載兒子和其他同學參加校外旅行的渡輪,沉沒於西南海域。世越號事件發生後,南韓人民被震驚和悲痛所包圍,全國團結一致,一同度過悲傷。不過1年後,國家逐漸分裂,政府因為金錢和人事問題,至今尚未提出一份正式的調查報告。

世越號船難一周年
兒子的房間,永遠保持原狀。

「原來我兒子想當汽車設計師」

第一次造訪兒子的教室,就是在他葬禮的那天。申貞佳手裡握著兒子的照片,走進教室,找到寫有姜惠本名子的桌子。她指著貼在桌上的紙說道:「到了那時我才知道,原來我的兒子有一個夢想。他想當一名汽車設計師。」「我兒子喜歡畫畫,而且放學後有參加繪畫班,不過我不知道他想當一名汽車設計師。」

世越號船難一周年
兒子的衣服,一件一件摺。

「在這裡我感到心痛,卻也安心」

檀園高中保留了許多罹難同學生前的教室,提供家屬和朋友一個悼念死者的地方。許多像申貞佳這樣的家長,會負責打掃教室、掃地板和澆花。當她一個人待在那個空間時,她會寫信給兒子,並瀏覽手機中的照片。教室內的黑板上貼滿紙條,有的很悲傷,有的充滿希望。申貞佳試圖想像,要是兒子能看到這個景象,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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