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玩的魅力與殺傷力─《當男人不MAN了!》選摘(3)

2016-12-29 0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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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二次世界大戰裡,我們教士兵射擊圓形目標。他們的表現很勇敢。但是我們發現我們的訓練有瑕疵。真正上戰場時,他們看不到圓形目標。他們無法把訓練轉化成現實。自從第二次世界大戰,我們引進了許多不同的模擬器。第一件就是直立的人形目標。當目標出現在士兵眼前,他們練習射擊,而且是直覺式的射擊。當真正的人出現在他們面前,他們可以成功轉化模擬器的數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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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們使用更高階的模擬器。警方用的模擬器是大螢幕的電視,上面有人。警察用的槍就像你在任何電玩裡看到的槍一樣,只是遊樂場把保險關掉了……無論誰在做市場行銷,電玩工業都必須問問自己,怎麼可以一方面賣給軍方,一方面把同樣的東西賣給兒童,還說這是無害的。

賣給軍方的某些暴力電玩可能是教導士兵戰爭技巧的優秀教材。《決勝時刻:現代戰爭二》(Call of Duty: Modern Warfare 2)就是挪威殺人犯安德斯.布雷維克(Anders Breivik)的絕佳「訓練模擬器」。二○一一年,布雷維克炸了奧斯陸(Oslo)的政府建築,然後到烏托亞島(Utoya)的夏令營謀殺了六十九個人,多半都是年輕人。殺手承認他喜歡玩《決勝時刻》。英國《衛報》(Guardian)的電玩記者賽門.帕金(Simon Parkin)認為《決勝時刻》只是心理病態的工具,而不是起因。他寫道:「毫無疑問,破碎的人會吸取他們尋找的啟發,以餵養他們的瘋狂。」並且,沒有一個創造者可以確保他們的作品不會被誤用。其他人則認為他的言論無異火上加油。

一項研究測量社會排斥對自戀以及隨之產生的攻擊性的影響,發現如果一個人原本就很自戀,又被同儕排斥(或自認被同儕排斥),他們之後對別人會非常有攻擊性—類似大規模槍擊案的模式。維吉尼亞理工學院(Virginia Tech)槍擊案之後,記者大衛.凡德瑞爾(Von Drehle)很快指出,這種殺手的極度自我中心是「森林」,所有其他的元素—槍、電玩、歌詞、色情—「只是樹而已」。凡德瑞爾說:「只有自戀的人才會決定要用陌生人的血來凸顯他的疏離。」但是,自戀的人花越多的時間單獨與「樹」相處,就越會沉溺在自我中心的思考中,越會覺得自己的行為是有理由的。

一九八二年,美國衛生署長埃弗里特.庫普(C. Everett Koop)在匹茲堡大學(University of Pittsburgh)西方精神醫學院(Western Psychiatric Institute)演講,提出警告說電玩可能對年輕人的健康有害:「越來越多人開始瞭解電玩對心智與生理的不良影響⋯⋯電玩沒有建設性⋯⋯一切都是消除、殺戮、毀滅。」那是三十年前了。那時候,遊樂場最受歡迎的遊戲是《打氣人》(Dig Dug)和《小精靈小姐》(Ms.Pac-Man),玩家在迷宮中躲避鬼怪,把小球打下來就可以得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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